清清白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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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李曜站在五步之外,道:“你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宋秋瑟问:“究竞发生了什么,其中一定有内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李曜终于剖开实情给她听:“王贵妃确实厌了王妁,觉得她蠢笨无用,她想启用王娉,可王娉却有了自己的打算,不愿再听她的摆布,王贵妃岂能容忍棋子脱离掌控,自是要想法子拿捏住她,于是,李晟来了。”宋秋瑟:“可你们不是说,酒后冒犯三皇子的人是王妁吗?”李曜:“王妁在贵妃那里已经与蠢划在一块了,犯不上为了她费心思。”所以,那天晚上酒后与三皇子拉扯不清的是王娉。王妁是替死的羊。

宋秋瑟蹙眉:“既然是为了拿捏把柄,便不宜惊动太多人,最稳妥的法子是暗中悄悄办了,神不知鬼不觉,怎会闹开了,连皇上都惊动了?”李曜道:“因为李晟与王娉独处时,不慎被王妁撞见了,王妁早就与王娉失和,恨不能趁此机会让王娉永不能翻身,当场就喊人了。”二选其一,王贵妃自然是舍一个蠢的。

于是,嫁祸之计顺理成章。

祸水便引到了王妁身上。

王妁难道不会为自己辩驳吗?

她没了舌头,当然说不出话。

王贵妃说是她自己咬舌,可究竞是不是,无人在意了。王娉也因此彻底与他们绑在了一条船上。

宋秋瑟道:"可王娉选择了自戕。”

李曜:“因为当天晚上我就戳穿了她,所有的布局筹谋成了空,她已是一枚废棋,没有用处了。”

棋子一废,是要被清理出局的。

宋秋瑟笃定道:“那天夜里的王妁并不是意外撞破真相,而是有人刻意引她去的,是吗?”

李曜:“谁会在意呢?”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道:“你看,我把自己后院处理的多干净,你不夸我也就算了,怎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其实他现在才是要哭了的样子。

他那双眼睛死死的盯在宋秋瑟的身上,似是执意要看穿她的念头。宋秋瑟轻声叹息,抬头托住了他的脸。

李曜整个人身体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宋秋瑟道:"听哑仆说,以前你常常在夜里去母后的牌位前跪守,有时一守便到天亮,那时你心里在想什么?”

李曜不说话。

宋秋瑟也不指望他会回答。

李曜眉眼一挑,似是笑了一下:“你又物伤其类了吗?”宋秋瑟:“你总觉得自己是执棋人,焉知你不是旁人手中的棋子?”如今他人的结局,难保将来不是自己的结局。宋秋瑟去了书房,铺纸,研墨。

李曜停在窗外看着她。

秀气的梅花小楷落在纸上,条理清晰,分明。是宋秋瑟写的请罪书。

她陈明了这场闹剧的始末,又写良娣王娉身不由己,自知罪孽深重,无奈自戕,而一切皆归罪于东宫太子妃管束不力。李曜推门进来,走到桌案前,将那一纸请罪书团了在烛火上点燃。宋秋瑟提笔顿住了。

纸墨烧过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宋秋瑟搁下笔:“你原就打算利用王贵妃设的局去反噬她自己,让我来做吧。”

李曜把燃至一半的纸团往窗外一扔,那一小簇明火便往天上飘起,灰烬散进了风中。

宋秋瑟:“李曜。”

李曜把她摁在桌旁的楠木椅中,让她面朝着空荡荡的书房中央。他站在她身后,俯身贴着她的耳畔道:“我娶你作太子妃,不是为了让你与我一同染黑的,也更不用你为我操心劳力的收拾烂摊子,你就应该云淡风轻的稳坐钓鱼台,看着我把他们一个个清理干净。”宋秋瑟望着两侧的座椅不说话。

她慢慢抚摸着椅子扶手上雕的龙首。

李曜忽然一垂头,抵在她的肩上,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道:“秋瑟,你站在岸上,清清白白的好不好?”

宋秋瑟挪了一下身子:“我嫁给你,不是为了做这个太子妃的,你许诺给我的平分江山,我、不、稀、罕!李曜,我也不是良善之辈,你怎么会认为我清清白白?”

她要起身。

李曜的手将她死死禁锢在桌椅之间。

宋秋瑟双手扶住书桌的下缘。

李曜看出来她这是想掀桌,不得不先作妥协,松开了手。宋秋瑟心里憋着一口郁气,在院子里停了片刻,转了个方向,往后院供奉敏皇后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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