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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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惊心动魄了几分。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有些虚弱地靠在软枕上,斑驳的银光落在女人的发梢上。

姜稚鱼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几步。

也是这时,姜稚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人的身上,包括手腕、脚腕上,都牢牢地挂着金色的链条,连接到床底下不知名的角落。或许是怕女人挣扎之下会受伤,脚镣和手铐之上全都包裹着一层柔软的皮毛。

屋里不算明敞,除了一扇窗户虚虚开着,几乎是关得严严实实,然而屋内却布置的十分精巧。

白玉为墙,云锦为毯,鎏金细刻的紫檀木床栏镶嵌着翡翠琉璃,给人以奢靡华丽之感。

看着周围一片贝壁悬珠的绮丽,姜稚鱼不觉奢华富丽,只感到一阵阵的窒息压抑。

焚香袅袅,明珠烁烁。

就像是一个一一

精致的囚笼。

镂金香炉里升起的袅袅香烟升入半空中,女人目不转睛地望向窗外,眼眶红红的,似乎不久前已经哭过。

她的视线落在那轮即将沉入海底的落日,看起来既平静又悲伤。姜稚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直到怀中的襁褓里传出一声哭闹。

她看见那个女人慢慢将脸贴近怀中的婴儿,似乎是在感受那一声又一声微弱的心跳。

忽然,女人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往下掉,悲伤难过地像雨中刚刚绽放便被打散的栀子花。

姜稚鱼看她哭得伤心不已,却安静极了,心底有股奇怪的情绪上涌,莫名地有些酸涩。

她走到床边又俯身靠近了一些,想要替她擦一擦眼泪。就在姜稚鱼的手触碰到女人的面颊时,一个令她万分诧异的现象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

姜稚鱼看了看女人的脸,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死心地又试了几遍,结果无一例外。

她的手在碰到女人时,就像是穿过一个幻影一样直直越了过去,没有任何的异物感。

直到这时,姜稚鱼才发现,虽然面前之人看不见她,但她也同样触碰不到面前这个人,就如同一个游离在外的旁观者,被动地看着这一切。愣神之际,姜稚鱼突然看见女人抱紧了婴儿,满脸的泪水,哀声道:“她是不同的,我不希望她同你们一样。”

“弱肉强食,你太过在意这个孩子,他已经没用了。”一道空灵缥缈的声音骤然响起,如从九霄天阙传至她耳边,只是说的话却冰冷到不近人情,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姜稚鱼猛然回头,发现这房间竞还有其他人在。原来这个漂亮女人不是在自言自语.……

姜稚鱼心里一紧,顺着声音来源,看到一个样貌盛极、肌肤异常苍白的男人。

水银般的长发垂至腰间,山根处一颗鲜红的朱砂痣衬得他越发诡异妖治。那双藕荷色的眼眸漠然,寡淡,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高高在上。“在你眼中,他们是你的棋子,可在我眼中,他们只是我的孩子。”女人深吸一口气,定定看了男人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若不能活,我便同她一起死。”

“你很喜欢威胁我。"男人抬眼,那张从始至终都布满冷漠的脸终于有了变化。

一个尚在腹中便已被兄长完全剥夺的残废,竞然没有被吞噬殆尽,顺利降生,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即便活着,他也不对此抱有任何期待与喜爱,哪怕他和他的妻子长得很像。略带浅紫的淡粉色瞳仁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蔑意,语气也变得更为薄凉:“不过相较从前,你的胆子变大了许多。”男人目光极缓地瞥了她一限,像是评估又像是漫不经心心地滑过。“所以呢?你想要如何?再用以前的那些法子惩罚我吗?"女人仰着一张苍白的脸,望向男人,手死死掐着掌心,虽然恐惧却依旧强撑着。似乎是察觉到了女人的惊惶,男人缓步来到她身边,脸上浮现一丝浅笑,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疾不徐:“别害怕,我不会那样对你了。”在姜稚鱼看来,男人唇边的笑并不显得温和,在残阳的映衬下反而有些渗人,像满枝沉坠坠的血色茶花,鬼气森森。“无论是他还是浮生引我都会安排妥当,不会有人知道批的身份,更不会有人以此来伤害他。”

男人俯下身,苍凉的指尖划过女人的唇瓣,轻轻印了上去,见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反抗拒绝,又将自己往里送了送,等满足后才耐着性子同她说:“如此,你满意吗?”

在冰凉柔软的触感离开的那一瞬,女人刚刚因忍耐闭合的眼缓缓睁开。她忍着心底的厌烦恶心,轻声开口:“那你要答应我,不能逼迫伤害沭黎。”

这话一出口,屋里刚缓下来的氛围瞬间变得极度阴冷,像是充满了淋漓的、尖锐的刺骨杀意。

“是吗。”

无悲无喜的平淡语气,其下含着的却是不屑、隐瞒极深的妒意。“它若不愿意那也不能怪我,"渐湿的银发落在瓷白的颈上,男人直起身,收回了刚刚放在女人腰间的手,轻笑一声,“一条畜生罢了,也值得你这般?说完又觉得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没意思,除了徒增她对自己的厌恶,并没有别的什么用处。

他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果然。

“你们神族都是这样的。“女人脸色刹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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