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青梅竹马,一起长大②(2 / 2)
碰上夏蝶推门回来,也没有丝毫扭捏害怕,脆声道:“好看姨姨,我来给两位阿兄送吃的!”
夏蝶碰见这么一团甜甜的糯米丸子,稀罕得不行,将她从墙头抱下来,也顺手拿下食盒,恨不得把饭一口口喂她嘴里。云心月从小就吃饭积极,不用人喂,顿顿扒两碗。夏蝶更稀罕了。
“哎哟,乖宝一一"她摸摸小娘子的脑袋,吧唧亲了两口,又抱在怀里半天,天黑了都不舍得还给隔壁。
前来接人的云曜阳,觉得这一家子人,挨个不正常。他甚至对父亲母亲说:“对方莫不是故意设局,想要将阿妹拐走。”可两家还是因云心月频频走动。
夏蝶不是什么弱女子,乃提枪上马跟圣女上战场的士卒,日常上山,均是满载而归。
云父有时看着家里多出来的山猪,还会怀疑人生地捏捏自己的胳膊腿,暗想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
楼泊舟垂眸,在心里暗暗记着账,结果却发现,这账不仅没有消掉,反而越来越厚了。
每一笔账,都是他们二人走过的轨迹。
他把所有的账都回想一遍,抬眸看向攀爬在高树上摘柿子的小娘子。几年过去,她拔高许多,已从小糯米团子长成豆蔻少女。野外风吹草长。
她从容跳落草地,捧着两只柿子,笑着朝他奔来。秋风吹动她肩上的薄纱带子,往后浮游飘摇,将时光拉长变形,一晃又过三五年。
她一屁股坐到他身旁,把桃树上摘来的桃子分他一个:“阿舟,问你个事儿。”
楼泊舟将桃子擦干净,递到她手里,拿走另外一只,随便擦擦放进嘴里。“你说。”
“你说……”
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话戳中她哪里,她"喀嚓″啃一口桃,还没说话就先笑了,脑袋往后一歪,身上的绒球与薄纱带子随小发辫堆在他手肘间。楼泊舟换了只手拿桃子。
云心月往背后挪了挪,挨着他的肩膀撞了撞:“你们家是不是也开始给你议亲了?″
也?
楼泊舟放下桃子,看她:“你要议亲。”
“是啊。“云心月有些不太高兴,“阿兄把云城的青年才俊都物色了一遍,做成那么厚一个册子。“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问我喜欢哪个。”楼泊舟垂下眼眸,盯着桃子上的毛绒绒。
“那你……选中了吗?”
云心心月“喀喀"连啃几口,含糊抱怨:“不行,有些人长得不好看,好看的又太矮了,好看又不矮的多是古板性子,日日宅于家室,玩不来。”横竖哪个都不合心意。
她偷偷觑他,瞥一眼就移开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母亲说,有一位是高阳搬迁而来的世家之子,长得一表人才,虽瞧着温文,却是位悍勇的武将。她让我过几日随她赴宴,瞧瞧对方如何。”
楼泊舟本对自己的身体缺乏感应,却在这一刻忽感咽喉干涩难抵。“阿舟?“云心月踢了踢他的脚,“你怎么不说话?”楼泊舟说不出。
隔着靴子相触的脚背,忽地就长出病态的一根筋,顺着脉络往上纠缠,攀爬上心房,用力往下一拽一一
胸口突如其来的疼痛,撞得他的脸颊不自然抽动一下,额角青筋蹦蹦跳动着,吵得两耳深处发疼。
两人无言共度了一个午后。
三日后。
云心月端着一张要死不活的脸,皮笑肉不笑地应对身旁那位儒将。对方在侃侃而谈他打过的那些仗,讲他如何单枪匹马冲入敌军阵营,英勇夺取敌人头颅。
酒气涌上头,他还折了松湖旁边的桃枝,要给她当场耍两招。桃枝"啪”地抽在桃花上,纷纷扬扬落了她一头。这时,楼泊舟从黑夜里走出来。
云心月愣了一下,看他缓缓往她走来。
脚步轻巧,毫无生息。
儒将见她呆立,满意收势,把桃枝折断,欲要将那一朵花簪在她的发辫上。云心月没有躲。
她只是直直看着楼泊舟黑亮的眼。
那双眼一一
好像与平日有些不同,但是到底哪里不同,她暂时无法分辨清楚。欲要簪花的手越靠越近。
她回过神,伸手挡了一下:“对不住,我…”话还没说完,楼泊舟已伸手握住儒将的手腕,倒豆子似地吐出一连串话:某年某月某日,与某纨绔公子一众人,于某青楼与人抢夺女伶;某月某日,又与某某一众人,于某南风馆嬉闹,跟某贵公子抢夺伺候的人;某年某月某日,于某酒家醉酒闹事,抢夺唱曲女童;某月某日,街上见小娘子貌美,依仗权势将人弄去当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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