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旧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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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050|旧事

朝阳,逐渐升起。

大殿中的那一缕光也渐渐退了出去。

中央的棺木依旧静置,谢得伏身阶下,一时间,宣政殿中陷入了静谧。“圣上,谢得指使十七郎监视宣抚使在前,又为脱罪杀了他,请圣上下旨,定他的罪。"谢衍拱手,嗓音洪亮道。

“谢行,他毕竟是你兄长,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落井下石了?“有人驳斥道。谢行冷哼,浓黑的眉毛竖起,厉声道:“他谢得杀害族兄之时,可想过那亦是他的兄弟?我如今不过是盼个秉公执法,倒成落井下石了?”“众爱卿以为呢?”

江决站在阶上,方才的盛怒已然敛下。

十二道冕旒后的神情晦暗难明,他大袖垂落,又回到了御案之侧,手搭在案角的玉玺之上,俯视群臣。

“圣上。”

前排的一名官员出列,他发须已有斑白,形容整肃,端正一礼后道:“谢刺史此前言明的罪行有二,如今其一已然明了,但谢司徒究竞有无杀害谢郎将一事,证据仍不充分。御史台有监察百官之责,臣身为御使大夫对此事责无旁贷,臣请旨将谢徨暂押,由御史台调查审理。”“赵大夫此言可就奇怪了,御史台行的是纠察百官、整肃纲纪之责,他如今犯下的是杀人的案子,合该归刑部或者大理寺才是。“谢衍道。“谢刺史,您可有谢徨杀害的谢十七的罪证?"御史大夫赵博道。“自然是有。"谢衍有力道,又拱手向阶上的江决,“圣上,臣的副将已然掌握了证据,正在宫门口候旨,请圣上通传。”跪着的谢得垂敛着眼眸,没有动。

“传。"低沉的声音被逼出咽喉,握着玉玺的手指,又寸寸收紧。谢行的副将一身束袖的劲装,未着官袍,脚步有些匆忙地上得殿来。他施完礼后,大殿上几乎所有目光都汇集到了他的身上,顿时令他有些惶恐。“磨蹭什么,供词拿到了吗?"谢行斥道。副将为难道:“将军恕罪,没有。”

“你说什么?"谢行一把揪过了副将。

“谢刺史,何必恼怒?“赵宾的站位不远,此时出列拱手道,“供词什么的,若真有,早晚能拿到,交给御史台审问也是一样的。”“姓赵的,这关你何事!”

“诶诶,谢刺史别拿姓氏说事,赵某只是在讲事实。“赵宾说完,欠了欠身,回到队列。

因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指节,总算恢复了红润。江决收起搭在玉玺上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了谢程面前。他静静睨视着他,吩咐道:“罢黜谢得大司徒大中正一职。依舅父所言,此事就交由御史台吧。”

长信殿中。

圣上通传,江洄不得不走。

短暂分神后,太后重新提起了凌之妍手伤的事,将她叫到身边,好生一通询问。

她仍然没有提及史语蓝闯殿的行为,只说是在颜和殿伤的,话里话外的跟凌之妍指责着赵太妃,凌之妍既不能顺着她说,又不敢跟她对着干,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看来,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赵太妃的疏忽?”史太后也许是说够了,悠悠停了下来,拿起桌上一枚林擒果,在手中把玩。凌之妍低敛着眉眼,婉声道:“太后也说了是疏忽。当日皇后闯宫,臣妇实是害怕极了,最后承蒙太后关照,臣妇心中一直记挂着太后的恩德。”“呵,倒是知道感恩。”

太后瞥了眼无动于衷的赵太妃,将自己手中的林擒果,塞进凌之妍手里:“这林噙果是雍州上贡过来的,闻着清香,你的手既然好多了,那就替老身削个水果吃吧。”

“母后,嫂嫂的手还未大好,怎能做这活计,让儿臣来吧。”江漓立刻站起了身,刚要上前,竞被赵太妃一把拉住。赵太妃保养得宜的双眸横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后想吃水果,让女官削了来便是,何故用她?”

“她是老身的儿媳,怎么用不得了?"史太后肃然道,叫人拿了削果皮的小刀来,吩咐凌之妍道,“削吧。”

江漓似乎还要说话,被赵太妃又瞪了几眼,只得退下。赵太妃用了口茶,面色不大愉悦。

凌之妍并不会削果皮,更不用说右手还有伤,她握着刀,右手微微颤着,尝试了好几次,连一点痕迹都没能在林噙禽果上留下。旁边递给她刀的女官都有些看不下去,瞥了赵太妃好几眼。不知折腾了多久,凌之妍的手上已经出了层腻腻的薄汗,连刀柄都难以拿稳,眶当一声,掉在了桌案上。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看来你的手果真是伤的极重。”史太后让女官收走了小刀,她目光严厉,扫过跪下请罪的凌之妍和始终未置一词的赵太妃。

“罢了,“史太后冷笑一声,“你们都退下吧,老身乏了。”“你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方才嘴这么快做什么?”刚出长信殿不久,赵太妃瞥了江漓一眼,冷声抱怨道。“母妃,"江漓蹙起眉头,低声道,“嫂嫂毕竞是哥哥的娘子,咱们怎好看着她被母后刁难?”

凌之妍与他们同路,只稍稍落后了两步。

赵太妃和江漓的声音都不算小,她不自觉瞄了眼说话人的方向,不想,与赵太妃严厉的桃花眸正巧撞上。

凌之妍肩膀缩了缩,打算离开,却被赵太妃叫住。“太后让你做事,你倒是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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