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与骚白(3 / 5)
姐,高堂仍在,得遇良人,这顿酒,没有喝错。"他看向那个失魂落魄的少年,少年缓步走向子衿的墓碑,脸贴在石碑上,身子蜷起,仿佛爱妻仍在,他像一个终于找到归途的孩子,躺进她的怀抱里。“情情爱爱的,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是良人?"齐珂移开视线转头,谢明眼神清澈,正是少年独有的清明,但因为看了桂下一出死别,那张脸上多了一抹哀戚,他听到齐珂大的调侃,看着她,十分认真道:“阿姐!我懂的!我虽不懂爱情,但情这一字千万解,情真意切还是虚情假意,我看得懂!”
“好~你懂~”
“我就是懂!"谢明有些急,伸手去抓齐珂的手腕,两人身后却传来向玉的声音:“珂珂,弟弟!”
“不许叫我弟弟!"谢明气急败坏地怒吼。“好好好~曲姑娘找你!我瞧着人家小美人急得狠,你去看看吧。”“关我什么事?!找我干什么?“谢明不动,向玉冲齐珂挤挤眼,齐珂执他:“大概是云之恒的破事儿吧,你去看看,若他再说疯话,你帮阿姐打发了。”谢明抿嘴,云之恒……他低头握紧拳头:“我这就去!”“你不怕阿明弟弟把那小白脸揍了?"向玉的心情明显同在山上时有了极大的转变,齐珂闻到一股清冽的梅香,他在自己的身上又喷了一些篱落香,伸手将落在胸前的墨发和白色的发带撩至身后。
他挥手的动作十分大,那股沁人心脾的梅香随着他飞舞的长袖飘进齐珂的鼻子里,她白了向玉一眼,嗤笑道:“做作!”两人并肩往前走,向玉扬唇轻笑,日光倾洒,他的笑容潋滟,齐珂侧头背光看过去,走在身侧的男人仿佛有着三千红尘情系一身的绝代风华:“你心情很好?”
“此生家仇有三,得报其一,自然愉悦。”“鬼将军死了?”
“珂珂冰雪聪明!”
“云之恒没有拦你?”
“我许他一诺。”
“何诺?“齐珂随手揪下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上把玩。“秘密!“向玉轻声笑了笑:“珂珂,有些秘密见不得人,你不同我们一道审,我知你不想入世,所以这个秘密便不要听了。”“说得也是,他死得惨吗?”
“三百零一刀,直到骨不附肉,筋骨分离。”向玉说得很轻,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仿佛只是在同齐珂唠家常:“至于那个女人……云之恒说要总要留个活口好交代,珂珂,你可听过茶楼里讲吕太后和戚夫人的故事?”
他脸上的笑容更甚,但眼神中的阴郁怎么也挥散不去:“当年大漠碧水城,顾辞书坐在一口一口缸前,给我祖父祖母,一众师兄妹讲了十七遍这个故事,直到他们死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我也给他们讲故事了,可是珂珂,那个顾辞书……,他连两遍都没听完,你说,他是不是很逊啊?哈哈哈…”“向玉。“齐珂一直默默听着,两人路过草垛,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胳膊。向玉转过头对上她的眼,她眸色深深,向玉难得在她眼里看到这样的情愫,温柔中带着坚定,如春风化雨轻轻落在他的肩头。有些伤口是看不见的,再好的膏药也没有办法去疗愈这些口子,但春雨可以,雨覆新土,万物新生,生命又是一场轮回,雨水落在血肉上也是一样,腐灶的皮肉终将被长出的新肉代替。
齐珂看着她,眉心微微跳动,突然用力地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开口:“你别笑了,比哭还难看,你要是想哭……”她豪放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肩膀给你靠!"她踮起脚,向玉比她高一个头,她踮脚伸长胳膊,才将将好把他揽在怀里,齐珂的身体贴过来,独属于她的温热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向玉的身子一僵,脸上的绯红还没来得及染上,后背被猛地一拍:
“愣着干啥?想哭就哭!憋着容易生病!"说着还把向玉的脑袋往自己的肩上用力一揽。
“咳!咳咳!"向玉原本酝酿好的情绪被她一巴掌给拍回去大半,额头蹭在她的颈窝,他有些懊恼。
齐珂猜的没错,大仇得报,心中滋味定然不会只有释然喜悦,五味杂陈,对逝去亲人的伤痛,对残忍凶手的愤恨,对自己当年无能为力的懊悔,还有这许多年别藏在心中的委屈……
想哭吗?想!他想缩在一处没有人的角落放声大哭,让心中的酸甜苦辣顺着泪水流尽,等擦干眼泪,便要寻下一个仇家。齐珂给了他一处可以宣泄的怀抱,周围草垛将二人藏住,他可以放肆哭一场,可一一那一巴掌是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没了!憋在心头郁结不去的哭一一全没了!!
啊!好疼啊!后背好疼!连带着心脏也好疼!“你不哭吗?"偏偏罪魁祸首还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地看着他憋红的脸色:“难道是我自作多情?我还以为你心里难过,强颜欢笑呢!不哭算了!”她收回手臂,想要往前走,向玉的余光瞥见她的手腕,眉毛一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等等!”
“?“齐珂顺着向玉的视线看过去,昨晚在鬼将军老巢被划开的伤口虽然已经简单处理过,但方才用力,伤口处又往外泅出了血。“还好不是脸!“齐珂无所谓地想要抽出手:“你别说,君莫还真有两下子,他做的人皮里头还能藏血包!”
向玉拉着她坐下,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护腕上的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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