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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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能看见,看见我就没命了。”

“谁要你的命?"白冤提醒道,“灶台上这么多血迹,我们不说,难道别人就找不到吗?”

脚夫顿时慌了神,拿脏污的衣袖使劲抹擦灶台上的血迹,但却越擦越脏,越擦越急,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行,不行,不能被找到。”他扑到大缸前找水,里头一滴不剩。

此刻屋外传来脚步声,好像有人踹到了什么东西。脚夫闻声猛地一惊,转头就往灶膛里扎,结果晕头转向磕到灶台上,周雅人甚至没来得及阻拦,脚夫已经把自己磕晕了过去。同一时间,被动静扰醒的小丁瓜踏进厨房,震惊地看着瘫倒在地的脚夫,第一反应居然是:“你们一一杀人了?”

“没死。"白冤都懒得否认,淡定道,“把他抬进去,我要验验伤。”那口吻就好像衙门里的仵作说:把他抬进去,我要验验尸。小丁瓜快哭了:“你们真的杀人了?”

“别废话,过来抬。”

得亏这人还喘气儿,不是杀人,但小丁瓜觉得,验伤的过程跟验尸也差不离了,因为白冤一边查验伤口一边还总结伤口成因,比如说:此人之前遭到过抠绑,四肢被勒出深浅不一的瘀青,应该是麻绳之类的东西。这开始就很有此人生前遭到过捆绑那个味儿。又比如说:肩胛骨被铁钩之类的器物钩刺过,骨肉磨损严重,应该是被铁钩钩着骨肉拖拽,他又痛苦挣扎所致。

小丁瓜一边给脚夫清理创口上药,一边听她绘声绘色的验伤分析,只觉得肩胛骨也在隐隐作痛。

再比如说:此人身上有鞭伤,同样也用辣椒水腌过,和那名在牢里的冤死者遭受的酷刑一模一样,伤口皮肉红肿翻卷。验伤验到这里,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一起,周雅人道:“这些都是严刑逼供的手段。”

白冤笑纳了这位自投罗网的脚夫:“刚要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他出现得倒是很凑巧,省得我再到处打听。”

小丁瓜不明白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也没多嘴多舌,专心致志地给伤者清创上药。

周雅人则站起身,摸索着将大门窗户全部关严实,室内顿时黯淡下来:“你觉得,那个对他用刑的狱卒会找过来吗?”白冤理所当然道:“你看他怕成这样,只敢苟在地窖里,就是认定了那狱卒不会放过他。”

“有道理。"周雅人说,“就看是他先醒,还是那狱卒先到。”小丁瓜隐约听出了一点蹊跷:“这人是惹上什么官司了吗?”“人命官司。"白冤闲散地坐在椅凳上,转头对周雅人道,“你既然跟他认识,那便等他醒来之后,你且问问。”

“只有过一面之缘,算不得相识,不过问问倒也无妨。”“那就不浪费时间了,"白冤立刻使唤小丁瓜,“掐他的人中。”小丁瓜完全没反应过来:“干、干什么?”“把他弄醒了,我们有话要问。”

周雅人”

咱能不这么果决么,其实也没这么急。

小丁瓜犹豫道:“可他伤得很重。”

“都是皮肉伤,看起来唬人而已,死不了。”小丁瓜秉持着爷爷传承的医德:“死不了也不能瞎折腾啊,他之前流了不少血………

“血不是已经止住了吗,我们就问几句话,折腾不死他。”小丁瓜:"……“他转过脸,无声地询问一旁的周雅人:她一直是这种作风吗?这种不顾人死活的作风!

可惜瞎子接收不到他发出的无声疑问,就遭到了白冤的无情催促:“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小丁瓜一把掐醒了昏迷的脚夫。

待脚夫悠悠醒转并处于一种找不着北的状态时,周雅人温润亲和地开了口:“醒了么?感觉如何?”

脚夫感觉当然很不好,从头到脚哪儿哪儿都疼不说,脑子也又胀又懵。“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周雅人有礼有度的赔罪,“敢问大哥贵姓?”脚夫面露痛色,被牵着鼻子答:“我姓曹,曹大力,你…“你刚才晕倒了,我们帮你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鞭伤被辣椒水浸蚀,已经感染发炎了,你还有些低烧,需要好好休养,这狱卒用刑实在残.…”听到最后一句,躺在毛毡上的曹大力惊坐而起,脸都骇青了,丝毫没疑心对方如何知晓,直接就要蹦下炕:“他找来了吗?啊?不行,我要躲起来,我得赶紧躲起来,被他抓住我就死定了。”

小丁瓜连忙去制止对方:“别激动啊,当心伤,我好不容易才给你包扎好。”

曹大力根本顾不了身上这点伤,一心只想躲起来保命,这个家当然不安全,狱卒一来就能抓住他,唯一让他觉得隐蔽的地方就是灶膛下的地窖。“没找来,"白冤开了口,“不知道那狱卒是要为女报仇,还是下手的时候没掂量好轻重,昨晚把王三虎给弄死了,衙门里的人正到处找他,所以一时半会顾不上来找你吧。”

“什么?“曹大力震惊不已,整个人定在当场:“王、三虎,死、死了?”“对。"白冤说,“你命大,从他手里逃了出来。”瞧曹大力怕成这样,又躲又藏的,绝不可能是狱卒放了他,十有八九是逃跑。

曹大力反应不过来似的,怔怔盯着白冤:“我…“他张了张口,却半晌没有续上话。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白冤套话,“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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