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鬼(2 / 3)
好了,现在出了人命,那傻子亲爹找过来算账,大家都跟着他遭殃,全是他曹大力害的。”周雅人敏锐道:"他做什么歹?梁桃花怎么说也是被他所…“他当然这么说。“妇人嗤鼻道,打心眼儿瞧不起曹大力,“谁不知道他曹大力是个鳏夫,又穷又丑又抠搜,一把年纪讨不到媳妇,村里头连守寡的都看不上他,能不想婆娘么。我听说的可是他赶脚的时候,在瓦塘一片茂密的蜀状地撞见有人在干那种事,曹大力就猫在暗地里偷看。"看着看着,自然就受不了了,浑身热血都往下腹涌,妇人说,“再加上他当时喝了几口酒,精虫上脑,拎着榔头就冲出去把那个男人敲晕过去,然后解了裤腰带迫不及待地往那女人身上扑。完事后才发现那女人是个脑子有问题的痴呆,于是曹大力就把那傻子给带了回来,白捡个不要钱的媳妇。”
那傻子被带回来之后,曹大力接连好几个月不出门赶脚,天天关门闭户地窝在家里捣鼓,那傻子便不分昼夜的天天叫唤,过来人谁听不出来曹大力在干个么。
白冤和周雅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后者开口问:“这件事你听谁说的?”“王三虎呗。”
白冤刨根问底:“王三虎又是从何得知?”“那谁知道,好像是曹大力喝多了,自己讲出来的。”反正经王三虎口头转述,讲得下流又露骨,说那躺在野地里的女人嫩生生白花花的,摸上去溜光水滑,一掐一个红印子。傻归傻,但是滋润啊,因为傻子不懂廉耻,所以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傻子言听计从,再加上小花本身有几分姿色,于是王三虎也眼馋上了。
难怪梁有义怎么都不肯放过曹大力,想必也是听了这些话,一时间很难分清孰是孰非。
“他自己说出来的,酒醒了就没胆子承认。要我说,罪魁祸首就是他曹大力,结果他却被官府放了,现在也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当然,害死小花的人是王三虎,已经被官府抓了,冤有头债有主,姓梁的应该去找他俩报仇,三番五次来找别人的麻烦干什么。”
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白冤说:“无缘无故的,梁有义为什么要来找别人麻烦?″
周雅人:“村里失踪的这些人,跟梁桃花有什么瓜葛?”妇人顿了顿:“他们跟那傻子有什么瓜葛我怎么知道,我没亲眼见过,可不敢随便乱说,要负责任的呀,到时候惹火烧身,遭殃的就是我了。况且你们冈刚才也说了,曹大力在公堂上胡说八道,指责封口村的人对那傻子不好,那姓梁的听了肯定就怀恨在心啊。”
白冤打量这间窑舍,没再见到别人:“家中只有你们娘儿俩?”话题突然转移,妇人还反应了一下:“啊,对。”白冤试探:“你丈夫呢?”
妇人:“煤窑上工去了。”
白冤:“什么时候去的?”
妇人:“一月前。”
也就是发现小花尸体之前,她丈夫离开了封口村。屋内啪的一声,众人循声而去,就见一个竹篓打翻在地,倒出来一篓子挽成团结的茅草草绳。
刚才那位耳背的老人好似犯了错,手忙脚乱的半跪下身,惊慌得双手合十,求神拜佛一样举过头顶,嘴里碎碎念着什么,难以听清。“娘。”妇人紧张地走过去,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茅草绳。“别乱碰。“老人打了她一巴掌,继而双手合十地拜求,“恕罪恕罪,请恕罪。”
说着还对着空气磕了个头,才神神叨叨地将草绳往竹篓里装。白冤扫视一眼,这屋内并未供奉神佛或大仙儿,便觉得这老人跪拜得莫名其妙,于是问出口:“老人家这是在作甚?”“没什么,“妇人转身出来,“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做饭了。”
她话语刚落,小丁瓜的肚子很应景地咕噜起来。算算时间,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突然有点眼冒金星。于是周雅人掏出十几枚铜钱,劳烦妇人多做些饭食,他也饿得前胸贴后背,需要靠五谷来补充体力。
白冤并未闲在妇人的窑舍内等饭,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日头渐渐夕斜,挂在一根抽了嫩芽的枝头上。好巧不巧,那枝头上正好栖着一只雀鸟,像栖在红日中的金乌。
这一幕印在白冤瞳仁中,让其不知不觉看出了神。她被囚于太阴\道体中是暗无天日的,时至今日,她都没腾出闲暇去看一眼这久违的天日。
日中金乌未曾见过,月下蟾蜍倒是见得多。她从阴暗中来,一直走在阴暗中,悲欢离合,见的从来都是血淋淋的悲和离,早就腻烦了。
可是腻烦又能怎么样呢,这世上的苦厄永远少不了,冤恨从来不会放过她,她只能受着。
白冤盯着天边“金乌”,忽而茫然:该怎么办呢?她才发现面对命途,自己竞是束手无策的。而今从太阴\道体出来了,然后呢?
然后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白冤转过身,看向正低头与小丁瓜说话的周雅人,斜阳的余晖照亮他眉眼,竞在破败不堪的寒窑下生出几分温情来。白冤有些恍惚,心头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个念头:把他养在身边……这念头来得并不突兀,之前在鬼衙门,她被架在刑鼎上的时候就有过。是不是寂寞太久了?
应该是吧。
或者那样的眉眼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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