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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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怒火,转身便走:“我再四处看看。”对方突然阴晴不定,周雅人不明就里,心思哪怕再活络,他也不可能从随军出征直接联系到阴燧上去,太跳跃了。

周雅人甚至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饭做好了,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白冤的脚步未曾停留,她不需要。

人要找,冤要伸,何必浪费时间去吃那顿于她而言毫无意义的饭。白冤估摸着,倘若真如村妇所言,梁有义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曹大力从他手上逃脱,他必然还会再来封口村找人。

只不过因为他在狱中弄死了王三虎,县衙四处搜捕,梁有义为掩人耳目,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八成会夜访封口村。而曹大力家中地窖暴露,约等于失了阵地,攸关身家性命,他决计不会相信几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会替他保密,但又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所以曹大力一定会趁入夜后逃跑。

夜幕最能掩盖行迹,而一切正如白冤所料的那样发展,鬼鬼祟祟准备逃亡的曹大力被蛰伏起来的梁有义逮个正着。

经村妇的描述中就可以判断,梁有义绝对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他能一句话不说的观察封口村每家每户,不光人,连鸡犬牛羊都能瞪视半天,何况猫在某个地方伺机等候“猎物出笼"。

曹大力猝不及防,被猛虎一样窜出来的身影扑倒在地,只见寒光一闪,曹大力猛地将持刀砍杀者蹬开,惊惧翻滚开去,慌不择路地爬起来逃命。刚爬起来,背后的人再次举起长刀,落下时只划破了曹大力后背的包袱。衣衫钱财掉落下来,曹大力顾不上捡,拼了老命往前狂奔。耳边响起呼啸而过的风声,曹大力甚至不敢回头望,但能清晰地听见身后人紧追不舍,心头叫苦不迭,怎么惹上这么一尊活阎王。活阎王今日非收他的命不可,捡起一块石头砸向曹大力的后脑勺。后者头破血流的踉跄几步,梁有义疾步追上,挥刀便斩,谁知曹大力晕头转向地往前栽,堪堪避开了这一刀。

待梁有义再要上去捅人时,曹大力在天旋地转间挣扎出几分清醒,一脚踹在梁有义的小腿骨上。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梁有义连人带刀摔倒在地,他没顾得上爬起来,直接就朝曹大力挥刀。

曹大力手忙脚乱的闪躲不及,抬胳膊挡刀,随即一声惨叫,刀刃嵌进了肉里。曹大力猛地后缩,胡乱抓了把黄土扔向扑上来的梁有义。近身肉搏,两人扭打成一团。

梁有义要命,曹大力拼命,两人翻滚扑腾,打得你死我活。曹大力举起方才那块带血的石块,狠狠砸向梁有义持刀的手腕,一下两下三下,长刀脱手。还没等曹大力捡起那把刀,梁有义手指狠狠掐进对方挨过刀的手臂伤囗。

曹大力痛苦不已,捏住梁有义一根手指往反方向狠掰,直至手指头断骨错位,梁有义咬牙闷哼,紧接着太阳穴又挨了一记猛砸。待曹大力举起石头砸第二下的时候,梁有义猛蹿起身,一头撞在对方鼻子上。

曹大力口鼻流血地往后倒仰,石头反手落到了梁有义手上。风水轮流转,梁有义翘着一根无法复位的手指,举起石头狠砸曹大力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直到曹大力再也无力反抗,满头满脸全是血,左眼也被砸破裂了。

梁有义粗喘着扔掉石块,埋头四下寻找,找到了自己的刀。曹大力奄奄一息,掀开一只眼皮,只能从狭窄的眼缝中看见刀背上寒光闪烁,他极力为自己辩解,却气若游丝:“不是我…”梁有义提着刀,有些站不稳似的,原地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孩子呢?”

然而曹大力说完刚才那句话便昏死过去。

梁有义弯下腰,拽住曹大力一条腿,拖死狗一样把人拖走了。白冤隐在暗处,冷眼旁观了这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再尾随其后,穿过沟壑,步入山原,踏着快及人高的杂草,来到一处偏僻隐蔽的山崖。梁有义将崖畔堆积的杂草挪开,此地便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来,把曹大力拖了进去。

白冤趁机闪入,贴着阴森冰凉的崖壁,里头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她听见一阵恋案窣窣的声响,梁有义把曹大力扔在了地上,继而右边角落里发出一阵闷在嗓子眼儿里的鸣咽,接二连三地响起。这崖洞中居然还有其他人,而且不止一个!难道是封口村失踪的那些人?

下一刻,梁有义吹燃了火折子。

洞内没有隐蔽之地,白冤瞬间在光火之中现了形。梁有义猝不及防看见洞内多了个人,大大方方立在那儿,差点惊掉三魂七魄。

这白衣女子无声无息,从哪儿冒出来的?

火折子骤然坠地,好歹没熄。

“什么人?!“梁有义吓得抽刀指向对方,全身戒备,同时一股令人胆颤寒意爬上背脊,不对,她是人是鬼?

“梁有义?"白冤淡然处之,“这些人都是你抓来的?”她视线扫过角落,居然在五花大绑的四人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简直是意外收获:"丁郎中?”

丁郎中手脚被缚,嘴里塞了团粗布,和其他三人一样蜷躺在角落里,此刻正仰着沧桑憔悴的脸,有些恍惚茫然,一时间竟没认出眼前女子为何人。他反应了半拍,才猛地回忆起来,朝白冤呜鸣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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