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章(2 / 3)
官院照价赔偿。”蔺九看到那人转身的瞬间愣住了,陈荦?怎么又是她?管家一听是查什么大案,生怕把蔡宅牵连进去,急忙应承道:“是,是,可这厢房…"蔡府的那间厢房因地面下陷,房梁已被扯动,屋顶的瓦片还在往下落。
陈荦向他说:"推官院会赔偿的。”
管事抱拳回礼:“那就好,那就好,多谢上差答复。”蔡府被牵连的这个小院闲置已久,因为不住人,自买来就没有修缮过。那间厢房用来堆放些杂物,四处已有不少损坏,只是外面看不出来。蔡官家随主人经营生意多年,本质里是个绝不肯吃亏的生意人。不管怎样房子坏了,即使遇上官差,也要将损失讨回来。
陈荦友善地朝他点点头,就转过身去,看几位差役继续往深里挖掘。她着男装,留给蔺九一个肩背削瘦挺拔的背影。管家低声吩咐蔺九,就在这里守着不要离开,看看情况。他向东边走了几步,跨过倒成一片的前墙土,伸长了脖子去看发生了什么。蔺九站在原地,没人注意到他。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毫不顾忌地看着陈荦的背影。她为什么又会在这里?此地是节度府的推官查案现场,尘土飞溅,空中还有股若隐若现的怪味。蔺九想起招贤宴那日艳妆华服的陈荦,她那样养尊处伊的宠姬,跟这里实在很不相称……他注意到此刻她身上的男装已粘了不少泥迹。蔺九的脑子里闪过好几个陈荦的样子。他发现自六年前那次难堪的决裂,此后她每一次遇到陈荦,她都是不同的样子。他忍不住想,这些年来,她在做什么?境遇如何…蔺九随后强行止住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火药,真是火药!"两个挥动锄头的杂役向后给长官报道。“不要挖了,退后,先看看。”
牵着狗的牙将蹲下身抚摸牵着的细犬,疑惑道:“若是火药,怎的这狗子没叫唤?军中细犬的鼻子不会不灵。”
蔺九快步走过去,看到一个杂役拿起手中的铁钩子伸向坑中。挖掘下去的阴影处,数层黑色膜布被豁开,散起一阵轻微的粉尘。众人鼻尖再次闻到一阵浓重的异味。
朱藻吩咐,“大家退后,宋杲!”
被他喊到的牙将宋杲将细犬交给身边的差役,“到。”“你立即……”
众人只听两个衙役同声低喝,二人手中钳住的那道士突然挣脱了。那道士变戏法似地从袖中摸出个不知什么东西,猛地向半空中抛去。那物越过人群便往下坠落。那道士装作无意中吐露秘密,战战兢兢被抓来等到现在,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刻。
将将走近的蔺九和两个牙将率先反应过来,一起出声喊:“快闪开!是火种。”
牙将宋杲和蔺九自原地一跃而起,去抢夺那坠落的火折子。闪电之间,宋杲跃起落地再一个打挺,将那火折子抢在了手里。而蔺九跃起时扯起院墙处一块雨布,待宋杲落地时,将那雨布顺势盖了上去,紧紧裹住了火折。众人看到,人折飞过处,半空中炸开微小的火花,那是被点燃的火药烟尘。还留在坑里的差役听到有火种,已吓得忘了移动。本以为大难临头之际,火药没有被炸起。该庆幸半空中那些漂浮的火药只是些许微尘,密度不够没有引爆。宋杲接过雨布,紧紧裹住,确保火折子已被熄灭。朱藻喊道:"拿住嫌犯!”
那道士此前被严刑逼供,被两个衙役钳住时一副绵软无力之态,让人放低了戒备。可抛出火折之际,他和两位衙役连过数招,飞快将二人打倒在地,竞是个伪装柔弱的练家子。他已逃出十几步,守在刘宅院门处的衙役一看要放逃跑,便将大门关了。那道士看到不能夺门,纵身一跃便要跳上墙。另一名牙将觉察到他的动向,率先跃上墙头堵住去路。那道士猛地回头,冲向站在西面的两个衙推。他一脚踢开前面那位,竟是冲着陈荦而去!
众人突然想到,此人熟悉节帅府,知道陈荦是后宅夫人!陈荦全然没料到这接连而来的变故,被那道士的来势逼退几步,被他一把钳住肩头。“放开夫人!”
众人见变故陡生,挥起家伙将他团团围住。那道士突然露出狠相,另一只手顺势掐住陈荦脖子。
“都给我让开!不放了我我就杀了她。”
他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花,宋杲和蔺九一起抢攻过来。两人一左一右,逼得那道士抓住陈荦跃起,要跳上另一边院墙。跃至半空之际,道士偏头躲过袭向眼睛的一招,突然手腕一松。众人没来得及看清楚空中的三人用了什么招式,落地之际,陈荦已被宋杲抢过来稳稳扶住,而另一位已将那道士踢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好!“跟随的衙役同声喝彩,飞快上前将那道士按住,掏出绳索五花大绑。宋杲是军中来的,去年被樊德调至推官院,是府衙内武力最高的牙将。众人没想到在这民宅院子里,竞还有个跟宋杲一般的高手。再看那人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宋杲和蔺九落地之际,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诧异。宋杲放开陈荦,问道:“夫人可有受伤?”跟着朱藻理事这么久,陈荦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险情。她突然遇袭,吓得心头大乱,腿脚发软,此时勉强站直了回答宋杲:“我没有受伤,多谢你出手。”
她转而又向蔺九拱手,看他不是节帅府的人,便说道:“多谢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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