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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

说不好什么感受,一边是害怕时恪受了委屈,一边又因为这顿撒火而觉得雀跃。

只有越熟的关系才越容易发脾气。

黎昀摸不准是不是过于亲密的动作让他反感,他软下声音,问:“我哪里让你难受了,告诉我,好不好?”

“你靠近我就难受。”

骤然间,一句话犹如炮雷炸开,广告刚好播到结尾黑了屏,空荡的电梯间只剩下这句话。

时恪说得冷而轻,黎昀听在心里却是激起千层海浪,掀得欲聋。

两人像是在沉默中对峙,谁也没有说话,直到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

黎昀沉吟道:“……真的?”

“真的。”时恪咬住牙关,咽下颤抖,“把你的心思用在别人身上吧。”

电梯动了,在门打开的瞬间,时恪几乎是用逃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因为怕被追上质问,力度也不受控制,回屋关门的声音大到上下三层楼的声控灯都亮了,身后传来的震动荡得他耳膜发麻。

时恪的手掌抵住额头,呼吸急乱,太阳穴一直跳个不停。

不是的,明明不是这样,明明怕极了黎昀弃他而去,悔极了说出的话。

楼道重新安静下来,外头没有脚步的声音,只剩下风透过门的缝隙在呼叫啸鸣。

等了多久,十分钟,还是一小时?

腿部的肿胀酸麻刺激着他的神经,星星点点似的炸开血花,黎昀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跟上来,没有愿意再像追去江城那样找他。

黎昀什么都没做错,是自己的恐惧将他又一次的推开了。

时恪拖着步子,在黑暗中摸去画室,藏在柜子最深处的画落了一层浮灰。他拿出来,又抠出手机壳背后的纸片,再带上拓印着落花的手札,打开门,径直走向楼梯间的垃圾桶,统统扔了进去。

“咚”一声,空荡的箱桶被撞出响。

时恪回了屋,掏出一支烟,不敢去阳台,只能在客厅里点燃。

橙红星火在黑夜里尤为明显,一明一暗,像闪动的萤火,也像他错乱如麻的心。

这个世界完全属于时恪的情感很少,对于时艳来说他是包袱,对于林轶而言他是筹码。同学拿他当课后谈资,同事眼里的他是公司的话题招牌,郑元心里他是不能被埋没的苗子。

唯独黎昀于他不求任何东西,这束光真切地照在身上,却又不属于他。

赶走荒原上的太阳,扔掉自己倾慕于人的证据,斩断最渴望的亲密关系,亲手毁了所有。

他什么都不剩。

烟快要燃尽,白雾缭了眼睛,灼痛刺激着神经。

时恪将它掐灭在掌心,转身出门,跑到楼梯间翻开垃圾桶的盖子。

……

画不见了,纸片,手札也不见了。

直到声控灯变暗,巡逻的保安在楼下绕过两轮,墙上颓丧的影子才重新挪动。时恪回到卧室,枕边还放着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白绒围巾。

这是他偷偷留下的,能抓住的最后一点东西。

第66章 牛逼你个der!

“随着冷空气持续南下, 造成我国东部多个地区出现大范围降雪。昨日下午17时,寒潮已经飞跃北部山脉,在超级风暴的影响下, 明城今晚23点前后有望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天气播报视频循环了两遍,吴廷从厕所急急忙忙出来, 跑到前门听见声响,一转头, 果然在吧台角落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我还以为落厕所了!找半天……”

吴廷绕过转角, 看见刘丛趴在吧台前, 侧脸贴着大理石面, 双目无神, 眼白布满血丝,仿佛灵魂被抽干。

他被吓得叫了出来:“靠,你咋了。”

刘丛半张着嘴, 气若游丝, 吴廷附耳过去, 只听见断断续续的一句:我被甩了……

吴廷顿时面露难色,从吧台上的零食篓里抓了一把糖放在面前, 拍了拍刘丛的背,“你,你这……要不吃点甜的缓和一下?”

刘丛无力地举起缩得像个鸡爪的手, 左右晃了晃,又赶人似的将吴廷驱走。

回到工位刚坐下, 头顶出现一片阴影,吴廷抬眼,见时恪站在旁边被自己的椅子挡住去路,他赶忙抬脚, 扶着桌子往里一拉,后头空出一条道来。

时恪:“谢谢。”

声音冰嗖嗖的,脸也冷得吓人,本来就白的皮肤被光一衬,像是一樽毫无生气的玻璃雕塑。

三天了,时恪连续三天早上来上班都是这个状态。虽然山道不打卡,但他平时到岗再晚也不会超过10点半,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中午才到。

吴廷透过电脑屏幕的反光观察,时恪戴上耳机,打开电脑,然后就开始做图。

手上键盘摁得飞快,侧屏开着参考图页面,但眼睛根本没往那儿瞟,感觉身体来了,可魂落在家里。

时恪也被甩了?

这不可能啊……

吴廷试探道:“时恪,今晚咱们去乔组生日宴,你记得的哈?”

“嗯。”时恪道。

神情自若,冷静沉着,除了整个人气压低了些,怎么感觉好像又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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