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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丛坐在时恪对面,打从进门起就一口肉一口酒,和邻座两个同事喝得那叫一个酣畅,再被锅气一蒸,已经进入见人就举杯的状态。
“口渴?口渴喝酒啊!”刘丛抄起酒壶,起身要往时恪杯子里倒。
乔恒盖住杯口,说:“他不能喝。”
时恪垂下眼眸,被锅里的雾气迷了视线,幻视出黎昀喝酒时的样子,他端起杯子,说:“可以喝,没关系。”
“欸!这就对了嘛。”刘丛红着脸,重新将透明的酒液注满茶杯,“来!跟哥走一个。”
“当啷”轻碰,清酒下肚,喉间顿时泛起火热。
时恪闭眼熬过酒精的辛辣,再睁眼,睫毛被浅浅晕湿,胃里浮出暖意,心头的闷感好似真的减轻了些。
乔恒担忧的看着他,问:“没事吗?”
时恪摇摇头。
“再来点儿?”刘丛举着酒壶问。
“好。”
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最后挨个儿给寿星敬了杯酒,乔恒酒量也不浅,一轮下来只微微红了脸,同事们深表佩服,只是明显喝的聊的还未尽兴。
乔恒原本就定了两个场子,生日宴只进行到一半,他起身招呼大家转移场地,余光里时恪还坐着,便伸手扶了一把。
时恪稍退开些,轻巧地绕过触碰,跟在众人后头出了店。
屋内屋外温差大,寒风一吹,酒气散了大半,时恪脖颈后泛着细细密密的痒,像蚂蚁在啃食,却难受不过清醒时的脑子。
他双手揣兜,踩着地上的影子,走得还算笔直。
看来喝酒有用,可能是情绪变得迟缓,感知力开始下降,也可能是思维变得混乱,有关黎昀的一切记忆都开始模糊,无论如何,至少现在心情比先前松快了些。
时恪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觉得再喝一场说不定能续上这种感觉,今晚也能睡个安稳。
KTV离吃饭的地方不远,众人坐了两站地铁便到,乔恒定了最大的一个包厢,里头能塞二三十个人。
推开门,徐泽文率先冲了进去,招呼服务员先来四箱啤酒,再给各个同事安排上任务,“今天晚上每个人都必须至少唱一首歌啊!”
周知知取下围巾,已经冲到点歌台前。
“很好!请大家向我们知知同学看齐!”徐泽文晃晃沙锤以示鼓励。
吴廷拉着乔恒一起去取蛋糕,其他人各自落座。
大屏亮起,音响已经开始播放前奏,第一位献唱的同事手拿麦克风站在中央,众人齐声欢呼,而时恪找了个角落窝起来。
这里虽然吵,但灯光很暗,他选择第一时间先把自己包裹在安全的黑色里。
身旁躺了个人,头顶射灯缓缓旋转,光亮偏过来的时候照清了他的脸,是刘丛。
刘丛在酒桌上喝了不少,正倒在沙发上发懵,门外服务员扛着四箱啤酒进来,往桌上一搁,他顿时又来了精神。
“谁跟我喝?!”
刘丛瞟过一圈,最后在离自己最近的时恪身上落定,“小时!咱继续走着?”
四面八方都传来啤酒起盖的声音,配合着同事放飞自我的激情歌喉,气氛又嗨又乱。
时恪接过刘丛递过来的酒瓶,两人碰了一下,仰头各喝下去一半。
徐泽文拉着刘柳在立麦旁给唱歌的同事伴舞,周知知跟着赵寻音摇铃鼓,剩下一半在玩骰子拼酒,一半凑在点歌台排队。
人最易被环境影响,时恪忽然觉得这样乱糟糟的状态好像还不错,所有情绪都可以在隐秘中爆发,且无人知晓。
刘丛打了个嗝,不知道被气泡呛了鼻子还是被酒精熏了眼睛,他停顿半晌,强迫自己笑了一晚上的嘴角终于耷拉下来。
他叹了口气,嘴里喃喃叨叨的。
包厢里太吵,时恪根本听不清,只得稍稍偏过耳朵,“什么?”
“她为什么不要我了!”刘丛举着酒瓶,“谈了快四年,说分就分……不打一声招呼就把我甩了,哪怕让我知道下原因啊!”
说罢,刘丛抹了把脸,眼底泛出水花,仰头将剩下半瓶全都干了。
时恪被他吼得发愣。两个失意的人错位对频。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那天要说浑话……
啤酒度数不如清酒高,但混着喝最容易醉,时恪的酒量也就比鸟肚子大点儿,他跟着干完后半瓶,脑子整个烧起来。
刘丛喝得不管不顾,又给开了两瓶,往时恪手里一塞,说:“平时看你闷不作声的,喝起酒倒爽快,今天陪我战到最后!你……以后就是我哥!时哥!”
“哥什么哥,我不要。”这酒越喝越渴,时恪又灌了半瓶,后背发痒,没什么力气去挠,只能坐起身蹭了蹭沙发。
四十分钟过去,俩人跟拼酒似的喝得昏天黑地,大部分时候都是刘丛在说,从他和女友的初相识,到热恋,再到分手。而时恪给不出什么建议,只能和他碰个酒瓶,再仰头陪喝。
包厢门被打开,乔恒和吴廷提着蛋糕进来,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徐泽文迅速将音乐切成“生日快乐”。
许愿和吹蜡烛的流程就免了,乔恒本身也没想弄得这么隆重,简单分了蛋糕,他又坐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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