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王二狗的故事(2 / 3)
成亲……”
“如若不应,此生不娶。”
……
“那边答应成亲了,虽说日子不太好,可是人家状元郎亲口说的,那便是极好的。”
她面无血色地回到家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更是如此刺心,手心里紧紧攥着一封信件:“……燕国渡海上东胶……大破文将军部,至今无一人生还……”
这年她待字。
恰好满三年之期,无人归来。
(六)鸳鸯囍
正月十八,状元开口,那自然是黄道吉日。
她只得匆匆缝上等那人归来才做的红装,一尺一垂眸,垂眸心悔恨,悔教夫婿觅封侯,恨这份世俗间的门当户对、是是非非。
奈何良人不再归,偏生为了爹娘只能应得亲事。她抿了抿唇,夜空月正圆,这几天商旅也还没来。若是你明日出现在我眼前,我愿意一无所有地跟随你浪迹红尘、浪迹一生。
卯时。
雾浓。
她听见三里外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在耳际翻腾,她顿时惊醒,扫去脸上愁容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推门雾散惊猫,她带着猫一路跑到路口的歪脖子树下张望雾浓深处,杳杳处传来马嘶鸣。
“……那人应该是随文将军...他可是文将军的亲兵,那时他托送的是这个,信倒是没写,只捎了个口信:‘今年若是不归、那便是不幸’。”
她无力地拿着还似乎残留北地苦寒余烬的红檀响板,走到王二狗屋后,无力地做了个鞋卜,双尖正交叉,不东不西不生不活,非南非北非福非安,大凶卦。
她抱膝蹲下,低声呜咽。这世间,我又是一命比纸薄的苦命人了,再也无人视我如珍玉,我也再不愿温柔以等待、以待另一人。
响板挂在庭院门扉上,风雾轻扣,着实难猜。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
状元出门,望着门口诸多礼宾,微微一笑:“今日我喜极而泣,谁都不能看到我哭,谁看掏谁眼!”无人看见的是,状元拿出一支笔沾上红墨细细地描了描眉。
刘父张了张嘴,着实无力敢去指责一位天上文曲星下凡的人物,即便这是自家麒麟儿。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吹拉弹唱,迎娶新娘,红妆十里无人笑。
“这是什么?”他拧着眉头看着她拿着一株红高粱。
她隔着红纱轻轻说:“所爱之人。”
他意味深深地笑了笑。
高粱抬,抬上红妆,一尺一恨匆匆裁得的红妆,偏偏不是为那人所披的红妆。
她偏首,那边是王二狗的屋,那里还有一双未曾归置的鞋、大凶的鞋卜,此爱大凶,切肤之痛,是非不容。
路间,下马。
状元郎笑起来,寻思了半天,哼唧出了一曲《有所思》,偏偏她听出他用的曲调是《离人愁》。
状元郎望着云下薄阴,轻轻哼唱着:从此此间天涯无吾家,从此伶仃风流离人一生。
状元郎看着红纱下的她说:“看来你也心有所属,偏偏世事岂能如人意。都曾绕床弄青梅,俩小无嫌猜啊。”
她沉默片刻:“他死在东胶了。”
状元郎一愣,转而,他说:“我有一法子,可求个俩全齐美,但是你会在阴间和他相见而不是阳间,虽然我也可以去死,你活着。但我死了,不知你怎么面对状元郎的新婚之卒。”
此地盛行的人世轮回说是人活与阳世,死后入阴间,心善积德者,婆俞大神让其转生成人,否则就是家畜精怪。杂糅了均国那边的六道轮回说。
她这次又是没能接得上话,这可能吗?
她笑着哭来着,状元郎能被樊山另眼相看,总会很特别。
你猜她怎么笑着哭来着,哭来着,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终于可以不负此愿了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日盛,堂前。
他环绕宾客说:“不兑上诺言,岂能潇洒。”我说过要娶你的,那我说到做到。状元郎的眉间隐隐有红光涌动。
宾客莫名,偏生欢喜,以为天遂人愿,皆大欢喜。
入夜,轻阴。
他拿玉如意挑起红盖头,微微一笑,“真好看,可惜你不是她。”
她定定地望着他,说:“法子。”
他轻叹,转身去后屋拿了一个火炉,上面翻滚着浓浓白雾以及扑鼻而来的食糜香气。是一口鸳鸯锅,一道优美的曲线把它分成了俩瓣,左边红稠翻涌,右边嫩白细腻。
他说:“左边是夜郎国的红酒,一桶酒熬出这么半锅;右边是和田蓝山里的水玉,半锅价值半城。”
他望着她的眼睛,森森一笑:“鸳鸯锅,红白锅,生死锅,昔年吴国火琏夫人所立,生者吃白汤可转死,可见执念之人,并与之长存。死者吃红汤可转生……”
她低头,拿起筷子烫了一箸薄牛肉片在白汤里面,稍倾,一口吞下。
“我不求与你相见……只求当年因我远赴东胶的你,能活过来,以命抵命、只身再不入轮回,我也心甘情愿。”她没看到的是怀里贴身放的红白珠子在涌动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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