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海神4(1 / 2)
榆鳍湛蓝色的眸子染上猩红,愤怒的火焰几乎快要将理智燃烧殆尽,双手用力扯着束缚他的铁链,勒出血痕也不在意,禁锢四肢的铁拷沾染上深蓝色的血液,直到体力消耗殆尽脱力的垂着脑袋,任由锁链将它吊起。
南桑余光看到榆鳍狼狈的样子,赶忙垂下眼不敢看它,如果她今日不说这些,榆鳍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被法瓦抓住把柄……
后来榆鳍常常能见到昔日熟悉的族人,或者是它曾经庇佑的子民,不过大多都是奄奄一息甚至残缺的样子,法瓦每一次都能从它这里拿到一枚珍珠,屡试不爽。
南桑再一次见到榆鳍时,往日湛蓝色的眸子泛着灰意,连带着鳞片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看到她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像一潭死水半点波澜都没有。
她像往常一样给榆鳍浇下海水,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复原,垂眸停在原地许久,从口袋里拿出转换器放在地上,蹲坐在旁边,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平和的呢喃着:
“我的父亲是南家家主,我的母亲只是父亲的一段艳遇,母亲开始也并没有奢求什么,我的到来给了她莫名的希望,她总天真的认为只要我足够优秀父亲就会对我们母女多一分关注,可我让她失望了,我并没有觉醒只是个普通人……”
说到这里南桑垂着眼,努力平复着几度哽咽的声调,缓慢的陈述着过往:
“后来,她情绪崩溃时常常责怪我,说我不该给她希望,说我就不该存在,许是受到了打击没多久她就郁郁而终,我凭着自己的努力在数万人中脱颖而出考进家族的实验室实习,我以为这样就能让家族重视让她能瞑目,殊不知这里不过是南家产业的九牛一毛,南家子嗣繁多根本不会在意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一字一顿的控诉着,南桑从不期待榆鳍会给她回应,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是罪魁祸首中的其中一员,可当她抬眸对上那双灰质的眸子时,心底一颤,她想,榆鳍在海底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很惊艳,失神片刻,回神时又恢复了之前碎碎念念的样子。
“我在书上看到过,传说中有一种花,名为——莫桑,其种子千年不腐,可用于药理,有抚平伤痛遗忘悲伤的作用,花开呈红色,色泽妖艳,绽放的时间却只有一天,花期短暂却足以让人惊艳,可惜这等神药并未留下任何的图片,或许见到了也认不出……”
说到这里顿了顿,眸光看向奄奄一息的人鱼,眼底带着不知名的情愫,嗓音艰涩了几分:
“有时候短暂的遗忘未免不是好事,不必时刻暴露自己的软肋,会变成敌人手中刺向你的尖刀。”
南桑说完端起一旁的托盘准备出去,指尖放在门上面的密码感应器上时,侧头看着他,有些失神的说:
“下次,不要再相信人类了。”
说完,匆忙的转身关上门,南桑没看到她身后的榆鳍费力的抬头看着她,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垂下,微卷的深蓝色长发遮掩着它的神情。
人鱼一族的珍珠是由气血凝聚而成,每一颗珍珠落下都代表寿命减少,即便回到深海也无办法弥补,时间久了,它或许不会死在那些实验下,而是气血亏虚寿命耗尽而亡。
再次见面时,南桑在门口踌躇许久,她知道法瓦最近想从鱼身上拿到一样东西,其手段残忍可谓是,无所不用极其。
即便在门口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榆鳍的一瞬间她还是觉得心口哽得说不出话,端着托盘的指尖忍不住发颤,她急忙将海水倒上去,却收效甚微,伤口并没有愈合翻飞的鳞片也并没有长好,连深蓝色的长发尾端都泛着银白,南桑不敢细想手里的托盘滑落在地,惊醒了意识模糊的榆鳍。
它茫然的抬头看着,南桑低垂着脑袋有一串晶莹滑落,即使极力隐忍它还是能看到微颤的肩,她是在为它哭泣吗?
南桑从未想过时隔一个月再见它会虚弱至此,第一次见面时的惊鸿一面,犹如海边无暇的天上月,清冷又高贵,她艰难的迈步走到它面前,掌心附上残缺的鳞片,抬起头通红的眼对上被锁链吊起的人鱼,不自觉的呢喃出声:
“疼吗?”
明明声波转换器不在,它却莫名透过她哀伤的眼神猜到了,长时间的脱水它的身体依旧是灼热的,覆盖在它鳞片上的掌心带着凉意,这个人类好像很特别。
………
在实验室里它不知道时间流逝,只能依据浇水的时间来判断,大概自它被抓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南桑上次来时告诉它快要过年了,它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人类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庆祝,那时只要浮出海面就能看见满天的烟花,比之漫天星辰还要惊艳,但今年它或许是看不到了。
这一次的南桑变得开心了许多,她带了很多很多的海水,足够让它在短时间恢复的海水,南桑摧毁了那个精致的牢笼将它放走,临别时她打开声波转换器,郑重的说:
“往南面楼道走,别回头,到了出口就想办法回家吧,下次不要再被人骗了。”
榆鳍莫名感觉到一阵难过,匆忙抓住她的手,沙哑不成调的声波响起:
“你……放……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许是很久未开口,声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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