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下)(6 / 12)
寸血肉。痛感从经脉传到五脏六腑。
我抬眸,却看到天边的残阳。
好像有人用血在远天与地平线的交界处抹了一把,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我仿佛又回到了七岁那年的柳城。
我大抵是要死了,我想。
可我不想死,我还没有把剩下的国土都收回来;我要为我的将士报仇;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娶他……
我不想死,我努力挣扎,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双眼逐渐也失神。
我,好像真的活不成了。
视野模糊之际,远处却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他越过地上的尸体朝我走来。
我回过神,哑然失笑,觉得这是幻觉,他从不过问战事,即便懂兵法,也不会想到我会出事。
这是黑匣关,衍国境内的土地,谁能想到我们会在自己的国土上被自己人出卖。
一定是老天爷知道我要死了,怕我死的太痛苦,要给我造一场梦。
但事实证明我想错了,这不是梦。
他走到我跟前,我看到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带着一丝心疼。
他想扶我起来,可我根本没力气站起来,我回不去了,我抓着他的手,要他替我报仇。
他说他不会让我死。
我一愣,随后,我看到巨大的九尾虚影出现在他身后,火烧般的云霞和半透明的虚影交叠在一起,漂亮极了。
他的手在身后一划,我看到他蹙起眉头,紧接着一条尾巴便被他握在手心。
我怔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我才发现,原来他骨子里也疯到极致——和我一样。
我笑了,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问他:“疼么?”
他说不疼。
他怎么会不疼,他明明皱眉了,他一定很疼,他在骗我。
他对我说:“这个仇,你自己报。你活下去,我嫁给你。”
他的声音很轻,一定是因为自断一尾所以身子太虚弱了。
“好。”
我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他将妖力以妖气的形式注入我体内,我实在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6.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晚上。
我刚穿好衣服,他就推门进来,见我醒了,就去让厨房煮粥,我拉住他,说我不饿,然后搂住他,问他疼不疼,他依旧说不疼。
刚巧管家推门进来为我换药。
管家是一个思想比较古板的人,看到我们搂在一起,愣了一瞬,那一瞬我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然后,管家放下药和绷带麻溜跑了。
他伸出手,想叫住管家,但管家早跑没影了。我问他是不是一直是管家给我上药,他说是,我笑起来,说要让他帮我上药。
他不肯,想去叫人,我用力箍着他,他挣不开,自然没法去。
我问他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他问我什么话,我说:“我活下去,你嫁给我。”
“算数的。”
我笑的更厉害了,我的夫人好像一点都不懂夫妻之间如何相处,我开始怀疑他之前到底有没有过家室。
我说他是我夫人,为我上药天经地义,他拗不过我,只好硬着头皮给我上药。
他帮我缠绷带时,我问他想什么时候成亲,他说等顾永和入狱,我有些惊讶。
“是顾永和的手笔?”
“是。”
我接过他递来的衣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是狐狸。”
我笑起来。
是了,他那么聪明,又有妖力,想知道什么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况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恐怕来过不少人,毕竟谁都知道我将来的地位,提前笼络好对他们没坏处。
谁有问题,他一定能看出来。
我搂着他亲了好久,我何德何能可以让他答应嫁给我呢?
可他真的答应了。
这最开始只是一个妄想,但现在不是了。
他被我吻到快喘不过气我才停下,他脸色很不好,我让他安心养伤,不用过问顾永和的事,他同意了。
夜色正浓,他要回去睡觉,我不让,将他打横抱起。
他忙推我:“别闹,我得回去休息。”
我把他放在床上,说:“别走了,今晚睡在我这里。”
他知道自己拗不过我,只好答应。
我穿的本就是亵衣,不需要脱衣服,倒是他,裹了好几层,又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脱,迟迟不肯动手。
我逗他:“又不是脱的什么都不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你把头扭过去!”
我笑着把头扭过去了。
他脱了衣服,只留亵衣在身上,待他把衣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后我才转身。
他躺在我怀里,我从背后搂着他,我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他一定也能听到我的。
我很满足,可我又觉得对不起他,我是要上战场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他是我的妻子,我若死了,他岂不是要为我守寡?
夫妻之间还有为夫守孝三年的规矩,这种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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