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2 / 2)
儿子了解亲娘。宣宁侯知道只有自己求过这一回,长女才算真正过了这一关。徐氏长叹一口气,“罢了,既侯爷都这么说了,我又何必斤斤计较?"便是说了这句话,老太太转头又让邹嬷嬷送了那枚羊脂玉的镯子到碧映阁。现下正在白琼腕间戴着。要么说老玉养人,这镯子戴着,就是和那些新制的首饰不同。许是心理作用,白琼总觉得腕上一片温润。而这些显然已经成了过去时。
等白瑞在主位上坐定,后面的弟弟妹妹齐声向她道贺,“给大姐姐贺喜。崔氏和张氏正忙着府里过年,一时也顾不上各自儿女,正巧白瑞过生辰,索性让儿女都乐呵一日。就连孙姨娘,也被崔氏叫过去说话,把空间都留给了姑娘们。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往后年年都有的。
皎月和新月专去库房寻了一张大桌子来,不然便得分上两席来做。倒不是嫌要备两桌菜,而是白瑞说了,“我们一家子姊妹兄弟,倒要分开坐不成?"是以才寻了大桌来,一如在老太太那里一样。
白瑞面上带笑,起身谢过一众妹妹和弟弟,又招呼众人都坐。而各人预备的生辰礼,也俱交给了皎月和新月。
白璟、白瑾年纪尚小,给他们二人上的是蜜水。白瑞几人虽已及笄,但喝的也是无甚度数的桃花酒。
白瑞面上泛起薄红,便是没有多少度数,弟妹们轮流敬酒,她也有些微醉了。
望着白珩,白瑞端起玉杯,作了个文人之间邀酒的动作,举杯一饮而尽。白珩显然是吃这套的,也随之举杯一饮而尽。跟着白珩来的翰墨、侍书对视一眼,也没有开口搅了姑娘们的雅兴。白瑞似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对白珩笑道,“妹妹是个有福气的,事事有人替妹妹操持。"听得翰墨、侍书心里轻轻反驳,大姑娘是最不该说这话的。满府姑娘里,就数大姑娘侯爷出力最多。偏生大姑娘还不领情,白白糟蹋了侯爷的一片心意。
白珩微微一笑,又举杯和几个妹妹示意,复才言道,“大姐姐醉了。“便是这一句话,也透着文辞风流。
白瑞也是一笑,她说这话不是没有由头的。二妹白珩,在家时有母亲崔氏操持,出嫁后又有丈夫操持,是一点家务事也没沾过手的。更不用说崔氏为了这个女儿,专门料理出来,替她打理家事的翰墨、侍书。别瞧叫了这个名字,两个贴身大丫鬟,算账管家无一不通,便是白珩日后出嫁,这二人也是要跟着去的。崔氏已经向两人许了愿,只要能一直替二姑娘出力,不独她们锦衣玉食地养着,便是她们家里,也有侯府照应。是以翰墨、侍书对自家姑娘格外上心,院子里一堆的事,也得亲自跟过来。白瑞显然是喝多了,对每个妹妹都是有福气的祝福,唯独到了白琼这里却是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响,白瑞牵起白琼的手,似是真的喝多了,“妹妹往后有什么事,只管来寻姐姐就好。"这便不太像闺阁女儿才能说的话。听得白琬、白琰姐妹二人笑个不停,“大姐姐这是醉了!"白琼便是有甚事,也有娘家宣宁侯府做依靠。大姐姐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如何能做得夫家的主皎月、新月听得这话,心里也在嘀咕。碍着这是自家姑娘的生辰宴,不好出来打圆场。且姑娘又醉了,正是现成的由头。不然这样的话,细轮起来,是有些不成规矩的。
白瑞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众姊妹里,唯独这个最小的妹妹,她什么都没有梦到。像二妹白珩,嫁给了新科探花,日后做了尚书夫人。妹夫宣麻拜相,二妹便是顺理成章的宰相夫人。
其余弟妹也各有提及,唯独到了白琼这里,是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到底做了这些年的姊妹,白瑞才这样说。
虽不懂长姐为何这样,但白琼也领了情。两人对饮一杯,复又说笑起来。而过了正月,赐婚的旨意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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