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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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愿意,桓家上门问名那天,王夫人直接将人撵出去了…”

“稚子磔死,正是强梁疏职,恶祟作乱之故!"方相氏向高见瑜与段恭禀道,“臣斗胆问一句,这一年长安城中可还有婴孩短折?”王濯闻声抬眸,恰好与高见珀的目光撞上。夜色迷离,高见琦眼中带了些许玩味,对她遥遥微笑,手指勾着一绺发丝把玩。

那是她的幂篱上斜织的金丝绦。

被他系在了发尾,与鬓边拉下来的头发编成一条辫子。<1裴太傅沉声道:“我有一重孙,暮春时节随他娘去法门寺敬香,不知所踪,至今还未寻回。”

老人家闭了闭眼,强压下胸中的血腥味:“恐怕已凶多吉少。”“是你!是你害了我的鲤儿!"唐氏抓着云湄的肩,疯狂摇晃起来,“你看不上我家六郎,直说便是,何苦害我儿子性命!”云湄也恼了,照脸啐道:“我呸!现在想起说这话了,纳采时我母亲几番拒你,就是赖着不走!可是知你家六郎的聘雁送不出去,才要死要活地塞进我们家?!"<1

庾夫人在闺中时脾气就不好,嫁了人才收敛些,云湄这性子也随她,守着世家小姐的规矩十数年,别人都骑到头上了,断然没有再委曲求全的道理。唐氏扣着云湄的肩膀,扬手就要打。

庾二郎一把将她的手推下去,护着云湄:“表妹只是将我写的书信烧掉埋了,夫人若不信,自己带人去看一看!”

云湄嘴里还骂个不停:“你儿子就是死了也活该!你想拉我进火坑,嫁给你家六郎,和守着个活死人墓有什么分别?!”崔氏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喃喃道:“疯了,都疯了!”段恭还在等着回宫复命,高见瑜不好做主,看向王景年:“岳父大人…”“这是国公爷的家事,王爷看着处置吧。”王景年作壁上观。

定国公一脉这两个儿子,二房远谪江南,大房若是再出事………他又道:“大傩不容有半点差池,王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顾念姻亲,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论。”

有了王景年背书,高见瑜不再瞻前顾后,他站起来,吩咐卫队立刻前往法门寺:“务必将裴、桓两位小公子找到,我就在此等着,见到尸身便入宫去回父皇。”

枯坐半宿,茶水都换了七次。

眼看着王府中十步一盏的大红喜烛熄灭,洞房吉时已到,前往法门寺的卫队终于迟迟归来。

“找到了吗?"高见瑜平静询问,似乎对结果十拿九稳。领头的正是兰陵王府的卫队长,他最信任的亲卫赵三,那人摇摇头,低声道:“后山七十二座供奉佛骨舍利的神龛都被敲碎了,什么也没找到。"1高见琦脸色一变,电光火石间,转头向王濯看去。他下意识觉得此事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王濯细长两指夹着茶杯,故作不知:“既是找孩子,为何只在后山神龛里找?该将百八十间禅房先一一看过才是。就好…她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一一就好像是早知道孩子的尸骨在那里一样。“是啊!"唐氏附和。

“桓夫人有所不知,裴小公子丢失当日,羽林卫就已在寺庙中全部搜过,只剩后山的神龛未查了。"高见瑜攥了攥并不存在的东西,又问,“桓公子找到了吗?”

当卫队来报,在法门寺没有找到裴家幼子时,他心中已隐约猜到这一局几无胜算了。

但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赵三前脚刚说完没找到,高见琮后脚步入园中。雪时跟在她身后,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轻轻晃着,桓鲤儿裹在里面,酣睡正香。

“鲤儿!"唐氏飞扑过去。

“这孩子贪玩,和婢子在门外促织,我出去时正巧看见,就带进来了。”唐氏从雪时怀中抱走孩子,声泪俱下地向高见琮道谢。“孩子找到了,七殿下也平安归来。“王濯看向高见琦,分毫不惧他眼中的阴骘,“王爷,敢问邪祟还在府中吗?”

高见瑜冷笑:“那便要问问方相氏了。”

方相氏抬步作舞,振子掷火入盆,火舌燎上狰狞的纸兽面,光焰大盛。大

兰陵王府这一场风波看似平息。

段恭回宫面圣,一个时辰后,皇帝在宣室前殿召见两位皇子。高见琮很少坐马车入宫,四个人挤在王家专为女郎准备的马车里有些局促,云湄还不停动来动去,绘声绘色向王濯讲述方才的情形。“七殿下找来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要不是看雪时跟着他,我和表哥都以为是来捉我们去浸猪笼的!”

“那些人将桓鲤儿打晕,许是以为死了,埋到桂树下,拿了他的长命锁回去复命。”

“真是畜生!桓鲤儿才那么小,他们竞然要杀他!还好被七殿下救了一命!”

“雪时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个小孩尸骨!”她每说一句话,动作便大一些,高见琮便往左边挪一寸。实在是一一有些不自在。

他虽然住在宫中,素日侍奉也只用内侍,宫娥从不叫近身的,像眼下的距离已是逾矩。

可这马车又委实太小了些。

躲了这个,就避不开那个。

再往那边…就要贴到王濯身上去了。

马车骤然一簸,三个人俱都向右倒去,雪时与云湄直直撞在厢壁上,王濯却撞进了他的颈窝,刹那间冷香与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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