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岁大旱,值荒年(一)(2 / 4)
神,索性坐起身。
棒球帽既然说找的不是她,那他原本要找谁?韩林溪一想就明白了,他要找的是秦昭。
他原本要杀的人是秦昭。
为什么?
他是秦昭的仇家吗?
韩林溪揣摩了会儿,对棒球帽杀人的动机有了几种猜测。秦昭的态度也很奇怪,结合后续来看,她说“离我远点"实际上是让韩林溪快走。秦昭应该预感到有人来杀自己,她对棒球帽的存在是知情的。韩林溪感觉自己误入了别人的私事,偏偏吧,她为这事挨了刀子,也因祸得福地捡了好处。
…难评。
她啧了声,转了转眼珠子,很随意地往其他人方向看去,看到其他人的胳膊上也有和自己类似的血痂。
血痂都是稍显圆钝的短条状。
这种形状不并常见。
根据上一次进副本的经验来看,重复出现的事物,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值得警惕。
韩林溪试着想像这个伤口,此处地势平坦,不可能是摔伤,周围也没有草木,再排除草叶划伤的可能。
石头也无法造成短条形的伤痕。
她沉思着。
有一个小孩的哭声干扰了她的思路。
小孩撕心裂肺地嚎哭,跪坐在地,身前有个猝然倒地的妇人。“娘!你醒醒!”
妇人大概是想离开茅草棚,所以尸体才会倒在贴近茅屋边缘的地方。她双眼紧闭,脸色惨败,尸身快速腐烂,呈现出明显的死态。她早该死了,可是直到副本剧情进行到这一刻,她才显露尸身。这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妇人在按照污染源分配的剧本死去。妇人死亡后,尸体很快腐烂。尸身腐烂的速度快到仿佛开了倍速,不消几秒时间,尸体消失,化为一捧灰白混杂的土。小孩哭得伤心,引起许多人侧目。
一个老汉骂骂咧咧地扇了小孩一巴掌,说:“哭什么!你娘死了就死了,哭有什么用!再吵,信不信我吃了你!”
老汉骂得粗俗,小孩被他吓到,抽噎着压住声音,怯怯地望着他。小孩嘴唇抽动,想说话却忍下去,他的处境和韩林溪一样,任何人都可以欺上头。
老汉快被绝望逼疯了,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他一巴掌扇过去,小孩的嘴角当即流出血。他怔了下,像是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这样做。他嘴巴发颤,友蒙的眼珠子抖着,不敢说话。
他想活,想回去见婆娘,想见屋头的娃娃们。家中离此地尚远,他拖着半口气也要死在故乡的土里。他曾是替权贵们养马的仆人,回乡路上就想像着自己也骑着那些精草喂养的宝马,两条腿日夜不停地赶路。路上的食肆关门了,因为地里颗粒无收,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吃上顿像样的饭了。如果这里有一碗清水粥,他不贪心,只想要一碗没有米的清水粥,尝一口粮食的香气,他的四肢百骸里就能生出使不完的牛劲。他咧着牙,像是疯了似的,一头冲到茅草棚外。“婆娘!婆娘!我家在城西杏花村!我要回家!"他大吼着,双脚紧挨地面。皮肤水分快速蒸发后,脚皮被黏在地上,丝丝缕缕的血擦过他走的每一步。不过刹那,血液迅速蒸发,留下干巴巴的红色痕迹。老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老天爷不停磕头。他像是在祈祷,可上天不会回应。
只听咚的一声,老汉脖子横歪,身子一斜,瞪着眼,直挺挺地倒下去。随后,他的身体加速腐烂,直到消失。他和韩林溪看到的那位妇人一样,死了,像是被人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尸身都不在。忽地,小孩淅浙沥沥的哭声再度响起。
他被老汉的死吓到了,哭得断断续续。
韩林溪盯着小孩张开的牙看。
她明白造成血痂的东西是什么了,是牙齿。她对比了下牙齿和血痂的位置,几乎一致。她胳膊后侧的血痂是被人咬出来的。
对方拽着她的胳膊,牙齿上下咬合,狠狠咬破皮肤,撕破血管,吮吸她体内流淌的血液。
韩林溪沉了下呼吸。
从她胳膊的血痂来看,她没有一丝一毫地挣扎,说明她绝对认识对方,甚至是主动让对方喝自己的血。
如果说副本给每个人都发了剧本,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这具身体的主人,顺着脉络找有关污染源的线索。她是一个人醒来的,她由衷希望喝她血的这个人死在棚屋外。一旦对方察觉这具身体换了人,很可能当场痛下杀手。对方随时会回棚屋,她决定赶紧离开。
她心念一动,原地召出一道【影洞】。
一道凭空裂开的缝隙出现在韩林溪身后,悄无声息地将她吸入其中。三秒后。
影洞再次打开,韩林溪捂住右侧手腕,跌坐回原地。她面色发虚,两条细长的眉扭在一起。
右手手腕传来不容忽视的灼热感,她把手伸出影洞的刹那,右手被灼出水泡。此刻,她右手手腕以下部分肿胀明显,稍微一碰就会感到剧痛。幸亏她反应快,及时缩进影洞回到棚屋,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伤害。提前离开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了,她只能等太阳落山再走。韩林溪望着天空,默数着不断流逝的时间。过了几个小时,太阳的温度终于开始下降了。日落西山,未散的暮光还停在天际。
棚屋里有人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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