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乱（一）（2 / 3）

“昨天晚上，他们给我发了一则消息一一那个歹徒自杀了。”秦昭眼睫颤了颤。

治安局将部分现场照片通过小艾管家发给她。她看到那张照片里的人的确死了，棒球帽死状诡异，他亲手割破自己的大动脉，把自己的血淋在一个木制雕像上，然后手捧雕像，安详死去。

韩林溪觉得这个雕像长得很奇怪，它背有双翅，翅膀上刻着无数个像眼睛一样的镂空球体。它的整个身体由无数张面具组成，每一个面具上绘着惟妙惟肖的五官，再加上浸满了棒球帽的血，显得颇具邪性。她把照片打印下来，看了几分钟就觉得生理不适。“这是治安局发来的照片，你可以看看。"韩林溪把包里装的照片递给秦昭。秦昭看到照片的内容，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下。她略带仓皇地收好照片，低声说：“谢谢。”

韩林溪见秦昭还是不愿意说，叹了口气，道：“希望你能好好的，毕竞我们才当了三天不到的同学，我不想过段时间听到班上同学的噩耗。”“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不要告诉其他人。”秦昭犹豫着开口：“每一个觉醒了【巫鬼】序列天赋的人，在得到强大能力的同时，也付出了难以想像的代价一-和正常人相比，他们的魂魄很不稳定，导致精神海脆弱不堪，就像是风中摇摇欲坠的残烛，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容易被污染的原因。精神力和魂是抵御污染的两把锁，魂的重要性远超过精神力，即使本身精神力再强，魂不稳，一样会完蛋。”

“无论是天生的巫鬼，还是通过掠夺天赋成为的后天巫鬼，他们都有这个缺陷。以觉醒能力的时刻为起点，最迟三年，他们就会被污染逼疯。”“一开始，所有人都想分一勺羹，等尝足甜头后，那些人身上的污染程度已经很高了。为了苟延残喘，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吸收其他人的魂。因为治安局管着，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人下手，只好拼命搜集鬼的魂，用鬼的阴魂稳固自己的魂。”

“你的精神力只有B级，接下来的考试请务必小心。那些人会拼命下本，残忍夺取副本鬼怪的魂，而失去阴魂的鬼怪们会变成厉鬼，最终导致副本难度直线上升。”

秦昭深吸一口气：“照片上的出血量不至于让人死亡，以这种方式死遁是那些家伙惯用的伎俩了。”

她自嘲了下：“他们可能已经离开南城了，也可能还在南城的某个角落，等待一个契机，混进副本狩猎阴魂。”

韩林溪：“你求助过治安局吗？”

“以什么身份求助？一个被逼疯的巫鬼吗？"秦昭讽刺地笑，说，“你以为治安局里就没有觊觎【巫鬼】的人？”

韩林溪愣了下，这一刻秦昭流露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绝望，而是濒临崩溃前的最后平静。

秦昭打开厕所门走了。

韩林溪沉重地回到教室。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的病人一一每个拥有巫鬼序列天赋的人最后都会疯掉。

不是疯到自杀，就是疯到杀人。

她重重地抓了把头发，心情很烦躁。

【勾魂】！你把我害惨了！勾什么不好，非得勾【巫鬼）！现在都不是猎巫会的问题了，她要面对的是污染。这个时代污染无处不在，它与阴气相伴而生，目前早就渗透得到处都是。不光是副本里，就连现实世界都存在污染，只是程度高低的区别罢了。韩林溪魂不守舍的，完全没听到老师们讲了什么。还是放学后路珈珈看韩林溪迟迟不走，好心地提醒：“再不走，一中校门要关了。”

韩林溪缓过神，麻木地背起书包。

“你今天怎么了？是因为老师说下周要和二中联考吗？”韩林溪迟钝地反应两秒，震惊地啊了声：“怎么又要考！”路珈珈：“就是！下周又得考！魏老头说′勘探小队新破解了一个副本，让大家都进去实践下，考试内容也要与时俱进嘛。”他把魏老师说话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韩林溪被逗笑了。“欺，就是这样，多笑笑，不要苦着脸。"路珈珈笑道。韩林溪不想那些烦心事了，应道：“你说得对！”一周时间匆匆过去。

韩林溪坐到考场上。

这次她没有迟到，足足提前一个小时到考场，把贴在桌角的考试须知背得滚瓜烂熟。

“南城一中和南城二中第二次联考开始。”“考试时间：三小时。”

“考试内容：阻止六国交战。”

“考试位面：战国。”

“当前您所在的区域污染程度为50%。注：污染程度为100%的区域已开放。”

“请同学们保持理智，谨慎作答。”

熟悉的眩晕感过去，韩林溪来到副本。

她盯着腕表显示的“战国"看了几秒。

上次，那个猎巫会的人，也把她带到这个副本来了。勘探小队新破解的副本原来就是这个啊。

韩林溪记得上次自己探索到污染程度50%的区域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肯定一一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和她记忆里的不一样！眼前不是咸兆城，也不是大旱下的茅棚，而是一片荒芜人烟的平地。一条宽河将这片平地分割成两半。一半为黑，另一半为白。南城一中和南城二中的人都被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