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乱（三）（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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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澄黄色蛇瞳距离韩林溪极近，它眼神戏谑，不是单纯为了享用食物，而是像逗鼠似的，说：“这是袍制定的规则，你只能呆在笼子里，亲眼见证黑棋一方的惨败。”

“规则是你定的吗？”

韩林溪突然的问句，把九婴问住了。它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副本是根据那位的意志生成的，我等不敢逾矩。”“他的意志…”韩林溪重复了一遍。

“别说袍的意志，他算什么东西？”

“这场游戏是他开的，游戏已经开始，哪有随便叫停的理儿？”韩林溪猛地发力，一腿向后借力蹬直，大臂连着小臂的每一条青筋都紧绷如琴弦。

“没用的，你在做无用功。”

“这铁笼本身也是规则的一部分，你若毁了这笼子，袍会对你降下惩罚，池不会放过你。”

韩林溪充耳不闻。她只知道，如果她不为秦昭多争取些时间，秦昭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儿。

“你是′将'，我不会让你去死。"韩林溪对秦昭大吼，“你给我打起精神！”秦昭看到韩林溪发白的手指，听到她嘶吼到沙哑的声音。这一刻，秦昭压抑在心底的所有情绪一同爆发，她很想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撞进韩林溪的眼底，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听懂了韩林溪的话。韩林溪那句话不仅仅是对一个将'棋说的，还是对一个在绝望中崩溃的巫鬼说的。

秦昭不由掐紧拳，她沉默地看着韩林溪，嘴唇蠕动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她朝韩林溪深深看去一眼，她知道有人愿意把命交给她。不光是为了这一局棋，就算是为了那个只有她和韩林溪两人知道的秘密，她也不能这么早放弃，她得他点什么。

“游戏继续。“秦昭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只有她明白，她心里根本没底，她只是相信韩林溪。

她是′将'，行动范围被局限在脚下小小的米字格内，这注定了她无法发挥多少作用。除了她，场上只有秦邵、海明珠和晏七还能行动。海明珠阴冷地注视着九婴，她的目光一一转过被鬼怪困住的众人。她心头憋着一股气，她的声音紧随秦昭响起：“游戏继续！”秦邵看了眼海明珠，不紧不慢地说：“那我也继续游戏。”晏七见海明珠和秦邵都表了态，死扛着伤，道：“游戏继续！”路珈珈：“我也是，游戏继续！”

杜筱没有表态，她撇过脸，不敢看众人：“我弃权。”九婴不理解，为什么这群人类会如此执着，明明他们只需要舍弃一枚将棋，就可以保全其余所有人。它说：“那么现在有五枚黑棋都选择游戏继…忽然。

“咔嚓咔嚓一一”

“咔嚓咔嚓一一”

坚不可摧的铁质囚笼正渐渐变形，韩林溪手中握着的两条粗直的铁杆正在向外翻转。

“还有我。“韩林溪一字一顿地说。

盘卧在沙漏上的九婴再也坐不住了，它急急蹿来，用那双冰冷的蛇目盯着韩林溪："你竞然真的能破开牢笼。”

它冷不丁地笑起来，讥诮道：“你会付出代价的，在他的地盘，袍就是神。”

铁笼破开，韩林溪生生掰断扭曲的铁条，将它砸到九婴的脑袋。九婴愠怒：“竖子胆敢以下犯上！”

韩林溪无声地笑，她双目凝望天际，那儿有一团突然出现的积云，充斥着无数鬼怪的气息。

“是鬼潮，这就是所谓的惩罚？"韩林溪分辨出积云里的东西后，冲晏七说，“弹丸给我！”

一个影洞骤然出现在晏七手边，晏七立刻将全身上下的弹丸全丢入影洞，没有任何迟疑。

“一中的，干死它们！”

“这可是我身上全部的弹丸了，你必须赢！”韩林溪强硬冲破困住她的最后一道枷锁，从影洞中掏出一把弹丸，毫不犹豫地扔进积云深处。

劈里啪啦的雷光闪烁不停，轰隆的响雷直通云霄。如碗口粗的天雷狠厉劈下。

鬼怪们哀嚎不断，疯了似的逃窜。“积云"散乱，不成气候。韩林溪逐一扫过场上仅剩的棋子，左手高高举起，像是一道最惹眼的旗帜。她掷地有声地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听我指挥！”“这把逆风局，我们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