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连,江山易(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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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顶多就是玩心大了些。

只能说京城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才第一天就让她遇到了这么多有趣的人和事。

这一趟,算是不白来。

环顾四周,郑清容打量着顶楼的布置。

纱幔重重,数不清的女子画像在房间里悬挂成景,密密麻麻,一张紧贴一张,屋里挂不上就贴在墙上,墙上贴不完就铺在桌上,桌上铺不尽就放到地上,所见之处,皆是女子各种惟妙惟肖的画像,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画像上的女子或低眉,或浅笑,或乘月而来,或打马而去,或花树下负手而立,或街市上孑然一人……

作画之人工笔了得,画上女子神态栩栩,就跟真人站在面前一样,若非对画上的女子十分熟悉,是断然画不出这些活灵活现的神韵。但让郑清容震惊的不是作画之人的画技,而是画上之人的容貌和她师傅有七八分相似。

身形面容几乎和师傅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剩下两三分的差距大概就是年龄不符。

师傅今年三十有八,虽不见岁月痕迹,但早些年受了伤,身体亏虚得厉害,唯独眉目犀利尽是时间洗练出来的凌厉。而画上女子顶多二十来岁,桃李年华,青春正少,双眸犹如秋水般明澈,虽然炯炯但少了几分看破世俗的深邃。

是师傅的妹妹吗?

还是师傅年轻的时候?

郑清容脑中忽然冒出来这样的疑问。

再往前走,便见到月色透过屋顶的琉璃瓦,幽幽月光笼罩在一块牌位上,缥缈间犹见月下仙瑶,牌位赫赫,上书"亡妻宰雁玉之灵位"几字。宰雁玉,师傅的名字。

如果是先前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么现在郑清容可以完全确定这些画像上的女子就是师傅。

只是,亡妻?师傅是谁的亡妻?

师傅说过,在没有她这个小徒之前,她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那么这个牌位又是谁给立的?师傅又是否知道有人在京城这九重楼里给她画了像,立了灵?

郑清容走进看了看,发现牌位上的“宰雁玉"三个字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边缘甚至有些模糊开裂,想来是有人长期用手抚摸所致。现在再回看整个顶楼的设计,一张张不重样的画像里,星光浅浅却能照出女子的身形,纱帘飘舞间,就好像是整个人都从画中走了出来,惟妙惟肖,如梦似幻,而夜里的月亮透过恰到好处的琉璃瓦,一整晚都能照射在牌位上,直至天明。

这样巧妙又别出心裁的布置,利用了光影投射,可见其主人是花了心思的。这就是楼里那些机关守护的秘密吗?

郑清容有想过这个秘密可能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帛,也想过是不能为外人道的阴私腌赞,就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眼前的景象。视线落到顶楼的正中空出来一块很大的台子,郑清容发现台上的白狐皮相比之前楼梯上的更厚,看上去也更暖和,站在台上视野很是开阔,星河云海尽收眼底,且台上做了特殊的遮罩,不阻挡视线的同时还能遮风挡雨。可赏月,可瞻远,可俯瞰,很是机巧。

郑清容还在思考这个台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忽听得底下传来巡逻兵的声音。“深夜叨扰大人,是我等不是,只是附近刚发生了动乱,我等怕有居心叵测之人潜入大人的观星楼,特来查看,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动乱?“被称为大人的人懒懒地问了一句,“我造成的?”男子的声音慵懒之中带了几分随意,天然一段好音色。郑清容在心里哈了一声。

她站得高,又是夜深人静时分,底下的声音听得很清楚,是以这个巡逻兵口中的大人说的话纵然有玩笑的部分,但她还是察觉出了几分不客气不好惹的意思。

大人?能被称作大人,看来是在朝中当官的,而且官位还不小,要不然那些巡逻兵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如此。

她倒也不怕巡逻兵来搜,她刚刚一路上来都选好了地方,高楼东边的一个夹角,近可藏远可溜,是个逃亡躲藏的好地方。就是可惜了楼梯上的白狐皮,要是被搜查少不得被人践踏。想到这里,不得不再次感叹楼主人的阔气,一个观星楼都能修得如此不凡。不过让她有些不解的是,既然这楼是用来观星的,为什么会在楼里设下这么多机关?

是防人偷楼?还是防楼藏人?又或者说为了防止有人上来看见顶楼的牌位和这些画像?

想起牌位之上的"亡"字,郑清容若有所思。师傅在旁人眼里,竞然是已死之人吗?

底下,巡逻兵哪里敢接他这不客气的话,忙赔不是:“大人说笑了,我等也是担心大人安危。”

那人似笑非笑,无所谓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若是今日那歹徒让我毙命于此,我还得感谢他。”说罢,也不管巡逻兵如何,顾自迈步登楼。郑清容听完还觉得挺讶异的。

敢情这人似乎还挺期待死亡,连感谢的话都说出来了。巡逻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主要是这个人惹不得啊。

“都尉,还查吗?"有小兵试探着问。

都尉无奈摆了摆手:“去别的地方看看,那些人跑不远,肯定还在城中,仔细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巡逻兵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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