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3 / 6)
这人不会已经醉了吧?
赵岚山犹疑地收回视线,一边时不时注意她,一边和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阮棉身边的白猫从进入小亭起就很安静,盘起身子蜷在阮棉脚边闭目小憩,只是耳朵一动一动的,聆听着他们的话语。楚玉棠在等待阮棉向任何她的一个朋友求救。酒后吐真言,她应当不会再隐藏真实的心绪。忽然,本呆坐着闭嘴的阮棉开口了。
她指向那个最开始被推出来的盒子:“赵岚山,那是什么?快告诉我,好在意啊。”
白猫:…
赵岚山:?
他转回头看阮棉。
这人平时说话是这种风格吗?
被打量的少女梗着脖子看赵岚山,毫不畏惧地直视他。阮棉平日里因为社恐唯唯诺诺,但这不代表她对一切毫无想法。相反,她想法可太多了,只是因为胆小,所以万般疑问和话语都憋在心里。但有道是酒壮怂人胆。
现在的阮棉大胆得可怕。
也直白得可怕。
猜到阮棉是醉了,但赵岚山还是顺着她的意打开了那盒子,叹气道:“是我父亲送来的丹药,让我来分给天行宗的道友,打点好关系的。”所以家臣们才在一开始献宝似的推上来,觉得赵岚山可以趁此将丹药同阮棉分享。
“哦。”阮棉直愣愣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分给我?是不想和我做朋友吗?”
赵岚山:?
您说话是否直白过了头?
每一句都令人心里一咯噔。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骂了一声脏话,终于憋不住道,“阮棉,你还记得我们在弟子食肆后碰见圣女时,她说的话吗?”“赵家选拔嫡系的办法。”
“记得。”阮棉点点头。
赵家天资不高的孩子在出生后就会被炼成人丹,供天资高的孩子服用。“家族中事宜多是我父亲操办,母亲则在外同各宗交际。所以这件事,也是他负责的。“赵岚山眉眼中尽是燥意,
“我原以为圣女的话是危言耸听…但托人调查后,我知道了。”他的后槽牙微微咬紧。
“是真的。”
“那我这么多年来吃的丹药是什么?“赵岚山一掌拍在桌子上,清亮的声音没了常带的调笑,而是微微发沉,“我又是什么东西?”那拍红的手指微微蜷缩。
“脏死了……”
众跟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茫然地眨眨眼。忽然,少女呆呆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可我不觉得你脏呀。“阮棉眨眨眼道,“脏的不该是你父亲吗?”“为什么要把别人的错揽到自己的身上呢?你能明确说出你犯了哪条法吗?”
“错过了救他们的时机,就算你错吗?”
阮棉疑惑道:“那真正的施害人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地隐在你的愧疚之后呢?″
赵岚山愣住了。
“我没那么高的道德标准啦,或许是我自私吧。”阮棉看着赵岚山,眨眨眼,“反正,在听你说完这些事后,我并没有讨厌你,也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比起与我无关的恩情与亏欠,活生生的你,才是我重要的朋友。”
一室寂静。
赵岚山回望阮棉,眼眶微红。
许久后,他才低下头,轻声道:“谢谢你,阮棉。”“我也把你当重要的朋友。”
虽然是从此刻开始。
看似大大咧咧的赵岚山其实心防挺重,这也是他讨厌自己的地方。但阮棉却没有讨厌这样的他。
令他意外又欣喜。
原来被人看重,被人认可,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赵岚山身后,一群跟班面面相觑。
二少爷这是……真心想和别人当朋友?
真少见啊。
阮棉的脚下,蜷缩着的白猫耳朵动了动。
她的话,也如落于湖面的羽毛般轻轻触动着楚玉棠的心弦。如果阮棉知晓了他的事,她也会这样对他么?抑或是,只目露惊恐与厌恶,彻底与他背离。“你在这里喝酒,是因为苦恼这件事吗?"阮棉又眨了眨眼。“倒也不是。“赵岚山挠了挠下巴,“只是刚刚结束内门大比,庆个功。”“庆功宴!”阮棉的眼睛亮起来,“那把知知也一起叫来吧?”“不可能叫得动。“赵岚山无奈道,“她从来不进行任何娱乐,就是个修炼狂。”
“我来叫。"阮棉自信请缨,“不仅是庆功宴,今天还办庆典呢。要是错过了,多可惜呀?”
和宋知锋的通讯玉简被点亮,阮棉开口道:“知知,我要利用你了。速来净水湖!”
赵岚山:???
一炷香后,宋知锋就进入了亭子。
阮棉对她举杯:“知知,我需要你为我挡酒,喝一杯!”宋知锋:"嗯。”
阮棉夹菜到她碗里:“知知,我吃不下了,要利用你帮我吃!”宋知锋:"嗯。”
阮棉把宋知锋往外拉,招呼赵岚山一起:“我们去逛庆典吧,赵岚山,你当导游,我当游客,知知当保镖保护我!”宋知锋:"嗯。”
赵岚山:“?你还需要人保护吗?”
这人不是他们当中的武力担当吗?
赵岚山的众跟班见状,自动跟了上去。
就由他们来组成仪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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