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文病美人(三)(2 / 2)
嗽涌起的泪意,懂事回道。春容有些自责,连掉了几颗橡子都没发现。正事在身,春容迅速调整状态,不甚自然地撒谎道,“少庄主……今日早早回了听风苑,竹淮派人来传,说是少庄主有话对姑娘说,正找您呢”“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怜黛眉蹙起,步子急促,已然把橡子忘在脑后。春容担心得眼皮直跳,忙跟上去,“姑娘慢点,不急这一时!”阿怜敲门没得到回应,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谢叔叔…"她的话噎在嗓子里。
她看到谢逍遥捧着一叠绫罗衣服站在正中,他周围站着一圈看起来与她同龄的小孩,边缘处还有几个大人。
祝贺生辰的歌带着南方特有的腔调在室内回荡。谢逍遥走到她跟前蹲下,瞳孔里温柔似水,清晰而完整地装着她,“阿怜,生辰快乐”
阿怜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泪水落入他的衣领,他轻轻拍着阿怜的背,等她平复情绪。
这一年生辰,她收到的礼物比往岁所有加起来都多。谢逍遥为她准备了新衣,价值连城的玉佩、首饰,还亲手为她做了一碗长寿面。
那些同龄人则送给她各种新奇的玩意,诸如绣花帕子、布偶、香囊、鸟笼等。
待热闹随人潮散去,阿怜的眼眶还是红的。“莫哭了,“谢逍遥带茧的指腹抹过她的眼下,故作镇定地调侃,“往后生辰,次次都哭吗?”
阿怜的泪水把他的心泡得酸胀。
但男子汉大丈夫,他不想落泪,只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事事都要给阿怜最好的。
夜灯下,谢逍遥持笔沉思,眉头都皱成了川川"字。处理山庄及江湖事务,一点都不比练武轻松。一想到今后继承庄主之位,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处理,他思绪飘远,想着一定要提拔几个能干的,不能太过为难自己,夜夜干熬。不过,谢逍遥的视线移向盖着被子在桌旁小榻睡得安稳的阿怜。有阿怜陪伴,漫漫长夜似乎也没那么枯燥了。清晨的鸟鸣声唤醒了阿怜,她撑起身,鹅绒被子从肩膀滑落。书房的窗户虽是掩住的,但暖黄的晨光却透过窗户纸渗了进来,明确地告诉她今天是个好天气。
谢逍遥趴在桌上睡着了,想必是困极,连发冠都未取。他的脸侧压在写着密密麻麻笔注的扉页上,一旁随意放置的毛笔墨痕已干。阿怜静静地看了许久。
这一瞬似乎变成了永恒,牢牢印在她心间。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夜灯下,睡在小榻上的女孩已出落成了十五岁大的少女。她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蜿蜒垂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书桌旁柔和的烛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侧,挺秀的琼鼻之上,蝶翼似的睫毛覆盖着眼睑,随着呼吸浅浅颤动。
谢逍遥屏气凝神地放下最后一份公文,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生怜爱。阿怜眉头一蹙,他的呼吸便一顿。
难道是这小榻睡得不舒服了?
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迟缓的困倦被惊得一扫而空,谢逍遥打横抱起阿怜往主卧走去。
雪白的裙摆上绽开点点血花,阿怜似乎疼醒了,还未睁眼,她便捂住小腹痛哼。
谢逍遥一下下顺着阿怜细软的乌发,手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阿怜别怕,冯大夫马上就来”
冯大夫深夜被叫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淮竹用轻功挟到了听风苑。他心里叹息,不由更加坚定了加快培养徒弟的想法。查看阿怜的症状后,冯大夫松了口气,他把谢逍遥叫到外间,“是女子初潮,怜姑娘痛成这样,是体虚的缘故”
“我开些进补的药方,待会煎一副送来。今后每月此时多注重保暖,作息规律,少做些力气活,怜姑娘便不会这般难受了”谢逍遥仔细应下,送走冯大夫后,脸侧无法自控地浮上薄红,心中有些懊恼。
他不是没提前了解过这事,只是方才慌乱中什么都忘了,只以为阿怜是受了伤,或体内毒性发作。
指尖在门扉前微屈,他顿了又顿,终是将门推开。罢了,阿怜初遇此事,想必十分惊慌,他多陪陪她也是好的。“谢叔叔,我好疼",宽大的床榻上,阿怜脸色苍白,身体蜷缩。谢逍遥结实的手掌隔着一层轻薄的亵衣覆上阿怜的小腹,内力运转,热意滚烫。
阿怜嘤咛一声,眉头舒展了些。
谢逍遥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滚烫的汗滴划过额角,滋养着不知名的情愫。
突兀的敲门声将快要溺水的他解救了出来。是春容来送月事带和换洗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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