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师娘32（2 / 2）

只是不太健康的容色，因孕吐而消瘦的身体，便让师娘舍下玉清山的夫君与子嗣，陪他住在这小院里。

本不想给她传音的。

但姬纵雪实在是太害怕了。

他让雪狐将家中清理干净，门窗大开，散去一切不该有的味道，等到晌午时分，给苏烟媚发去传音。

等对面接起传音符时，姬纵雪小声道：“师娘，我不太舒服，您能来一趟吗？”

对方温柔的嗓音掠进耳里，少年抚着慌乱急跳的心口，逐渐安宁下来。另一边，苏烟媚将传音符毁去，进了厢房，替躺在榻上的师兄拉好扯开的衣襟：“我还有些事，需要下山一趟。”

呼吸略有些喘的曦玄，眼尾还泛着红，不知出于何目的，在她转身时，突然扯住她衣袖："烟媚……

“真的，不能留下吗？”

不知不觉间，青年轻轻的哽咽里，藏着祈求的语调。他衣襟重新散落，奶香味四溢。

那张情.动的俊美面容，浮现水光的金瞳熠熠，配上那副卑微祈求的神色，雪白寝衣被缓缓濡湿的模样，确实很诱人。但，外面的小孕夫更重要。

侧首看他的苏烟媚眉头稍蹙，隐约浮现倦意，似乎有些不耐：“我知晓师兄难受，今晚便回来。”

曦玄默默松开了手。

那道明丽的金红颜色，转瞬便消失在门前。他痴痴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眼角不知不觉地淌落泪水。纵使他表现得比青楼小倌还要低贱，只为博她欢心，都留不住她。姬纵雪一个传音，她便走了。

他们一同住了半月，还不够吗？

眼睁睁看着妻子的心逐渐游移到旁人身上，从一开始的频繁外出，肌肤留下的些微痕迹，到后来的夜不归宿，以及长达半月地不回玉清山，曦玄再清楚不过，他痛苦不堪，亦不知如何挽回。

或许哪一日，她便会彻底抛下他跟孩子，同姬纵雪离开羲和宗。曦玄很害怕。

只要再怀上身孕……

有孕了，烟媚便会留下来。

同样心慌害怕的，还有姬纵雪。

自从看清那副隐约的画面后，他就坐立难安，直到苏烟媚来看他，往日里乖顺的小狐狸精，突然就落了泪。

他抱着她，将脸埋进她肩颈里，声音闷闷的：“师娘，我做了一个噩梦。”苏烟媚抚摸他的脊背，顺着他的话，轻声哄：“梦都是相反的。”很奇异的，因为她的一句话，姬纵雪突然就不心慌了。他跟她腻着，同她撒娇：“师娘，我有点困，你能陪我睡一会儿吗？”望着他苍白的脸色，估摸他被噩梦惊吓到了，苏烟媚轻轻颔首，抚了抚他凸起的腹部：“哪里不舒服就同我说。”

层层叠叠的青色纱帘落下，二人在榻上睡了个午觉。少年先前一直心神不宁，此刻窝在师娘怀里，终于得以熟睡过去。望着他乖顺无害的精致睡颜，苏烟媚心情很是复杂。他杀死燕盈婵的事，新手系统已经跟她说了。原文里，他是痴情男配，燕盈婵忠诚的守护者，为替燕盈婵出气，最后囚禁、掐死原身。

而现在，他却杀了燕盈婵。

少年的爱恨都太过浓烈。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苏烟媚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缓缓闭上眼睛。不知何时，姬纵雪睁开了眼。

他出神地凝望许久，随即抓住师娘的手，低头亲了一下，继而带着她的手，落在自己仰起的脖子上，唇边挑起笑容，像是引颈就戮的猎物般。既然梦都是相反的。

那或许是，师娘杀了他吧。

倘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他希望在死前，还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师娘。记忆里令他心慌的画面逐渐模糊，没入黑暗的深处，姬纵雪撑不住困意，缓缓阖起眼帘，睡过去前，还在轻声喃喃：“我怎么可能…杀了师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