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崩(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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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京聿不容置喙地,猝然捉住了她的手腕:“谁许你走的。”

他对这么浅尝辄止的撩拨,并没有什么兴趣。

只是她这么如针引雷的举动,勾起了他血液深处的施虐欲。

如果能读条,他感觉自己的掌控癖,已经被姜嘉茉挑衅到了极致。

她的渴肤症犯了。

正巧,他在这里。

裴京聿光洁的额上,脉冲牵连跳闪,像戾气在预警。

万一,在这里的,是别的男人。

万一,有比他更擅长此道的合适人选。

她也会抑制不住,想要缩进对方怀里去吗?

她最后这个吻,像恩惠。

这水红的唇。

他对她这么恶劣掠夺的人,都能轻易得到。

其他那些她视为知己的男人,还不知道被惠泽了多少春露。

裴京聿只是挟持了她的腕骨,眼睛半怠半倦:“坐下,就待在这。”

姜嘉茉只能咬唇,对他衔恨,移开眼睛。

待到这群人走进门。

裴京聿又松散放过她,和她隔开距离。

他就这么善变,谁也揣摩不透。

裴京聿指节上执烟,挥斥方遒,道:“周擎,都说观山镇虎,别人这么怕我。我就选你,做人质可好?”

他端然坐在明月下,抬手云雾,举止飘逸。

就如蜃海志怪中,月宫摘桂的神仙宗伯。

周擎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他旁边。

满桌琳琅,都是温热的吃食。

张菡有些惊讶:“这次怎么都是新鲜菜品?”

她望向姜嘉茉:“嘉嘉,这是你点的吗?”

裴京聿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他淡然道:“周先生刚才不舒服,胃里空空。我实在垂怜,于是重新置办宴席,以作招待。”

一语毕,他命人招来,二十七位妙龄少女。

这群穿着开襟旗袍,娥眉微勾,含羞带嗔姑娘们,手持着丝竹管弦。

她们移步到中庭,隔着山水屏风的横断,开始演奏。

第一回,她们弹的是《彩云追月》。

一群情意绵绵的温香软玉,从古筝到琵琶,都是国家级水准的演奏者。

姜嘉茉小口喝着汤。

——那人煨给她,端到面前的“灵芝隐玉婵”。

鲜甜的蝉花汤,也变得涩,又有点酸。

姜嘉茉恍惚地想,“原来裴京聿身边,这种陪他诗情画意的年轻女子,多如过江之卿。”

她忍不住,又怯怯的,瞥了裴京聿一眼。

男人好像也对弄竹弹丝的音乐声,没什么逸趣。

他好像和周擎,悄声谈论什么。

公子无双,鸣珂锵玉。

他侧脸英俊得不近人情。

姜嘉茉的心口,被月亮啮咬出了一个潇洒的剪影,然后把他装进去。

这一边。

管弦声中,在无人听到的地方。

裴京聿都快坏成水了。

他嘲讽起周擎来,简直咄咄逼人:“周老板,上次你李代桃僵的事儿,我都给你好好记在功劳簿上呢。”

周擎腼着脸:“我这不是怕姜嘉茉年纪小,人情浅薄,伺候不了您吗。”

裴京聿寡凉地笑:“我和她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的。”

男人追问:“没人给我降火。要你们选妃给我?”

周擎又是递烟灰缸,又是赔不是:“裴公子...实话告诉您吧。姜嘉茉是上面的人,保了的。”

他挠头,在想怎么描述比较合适:“三年前,导演盛煦,把她托付给我...让我照顾。”

周擎放低了声音:“当时,沈容宴要结婚了,他没办法放下嘉茉。”

看见裴京聿垂眸不语。

周擎又说:“您也知道,沈容宴当年为了一个女学生,搬出来住,闹得满城风雨。”

他努努嘴,眼神望向小口喝汤的姜嘉茉,示意道:“就是这位呢。”

裴京聿听完就懂了。

他笑了,说:“我当然知道。他们歇脚的房子,还是我的。”

裴京聿很清楚他挚友。

——为了一个女人,露草流萤的那一段旧事。

他和她没在一起的那些年。

窗外灯山影幢幢。

趋之若鹜的男人来重檐歇山顶,都想给她一个家。

裴京聿举起酒杯:“盛煦怕她受委屈;沈容宴结婚,也放不下她。”

他的眼神里,带着揶揄:“所以你呢?更是情种。为她开了一个公司,替他们安抚照顾她?”

周擎面露尴尬。

他招架不住裴京聿的审问:“我也是拘泥于人情世故而已,岂敢有私心去肖想她。”

他讨好道:“您家底雄厚,又有梧凤之鸣的手腕,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裴京聿笑道:“还讲究什么家学渊源啊。我就认识几个字。”

他眼神黑沉:“不像周先生,比狗还忠心耿耿,会讲很多诘屈聱牙的字眼。”

裴京聿一字一顿:“——用来给别人歌功颂德,替主人‘京阁藏春’。”

他讲完就笑,仿佛知道了天下,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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