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东风(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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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血腥的唾沫。

他再一次把钢叉,用力连续捅进去三四次。

“咕噜——”钢叉捅破软舌,发出溅血的轰鸣。

骚扰犯舌头几乎要断了,皮开肉绽地汩汩流着血。

他模糊的意识,已经觉得自己临近濒死的寒冷。

周遭的人来不及劝阻。

裴京聿回过身,拳头兜头砸向他们的太阳穴。

破风而至,毫不留情,次次都是下死手。

他是月曜日记载的武神,美到近乎危险和异端,锋芒纤毫毕现。

“砰砰——”

“哐当——”

男人指骨上全是殴打的青紫和红痕,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他的瞳孔因为嗜血,变得深邃凶凛。

他招手叫来助理霍旭的动作,却云淡风轻。

裴京聿唇边挂点笑,施舍意味十足地说:“带他去医院,缝四针。”

他顿了下,道:“肯认错,就接好,否则切下来,寄给家里作纪念。”

一群混混忍受酷刑,还对他千恩万谢。

他本来就已经施于恩泽,掌骨上玩刀玩枪的薄茧,只当摆设。

他今天好仁慈,没叫桌面的刀具认主,已经算恩惠。

秘书罗铭也注意到。

裴京聿把姜嘉茉安置在隔壁甜品店,选购小蛋糕。

他暗中思忖,看来他宁愿满身血腥,也不愿一点儿血,染污她澄澈的眼睛。

“啧啧,真是铁骨柔肠。”

裴京聿的几位生活助理,都是万事处变不惊的厉害角色。

他们一言不发,处理现场速度很快。

夜阑风静縠纹平,一切像什么都没发生。

裴京聿洗了很久的手.指。

洁癖让他面无表情搓了一遍又一遍,偏执冷冽地,要把手洗烂。

下.贱.脏.狗的唾液和血沫,真是恶心。

他的薄茧被他磨到刺痛。

男人才神经质地,扶着抽疼的额角,停下洗涤。

“把你的车给我开。”

他的长指随意勾了一盏秘书的防弹凯迪拉克车钥匙。

裴京聿又拿了件一尘不染,没有血污的外套。

他走在台阶上,凝神审视了自己的扮相。

很好。

他可以扮演“拿回遗忘在桌上手机”的无聊剧本。

变成她,粉墨登场的蠢情人。

天上浓云蔽月。

姜嘉茉拢着他之前给她搭上的外套,眼睛盈盈的站在街对面。

她的手里提着莓果围绕的宝可梦小蛋糕,神采熠熠地对他笑。

真的,伶俐又乖,一副欠缺慰藉的模样,天真又懵懂。

看了让人,想把她桎梏在床。

和她夜夜枕黄粱,永远别云收雨霁地要她,要她慈航渡人。

裴京聿用指骨抵住唇,咳嗽了一声,招手叫她上车。

他刚落座,白玉般的掌骨血红,懒散搁置在方向盘上。

姜嘉茉放好蛋糕,她没系安全带。

她探过纤弱的身体,埋下头。

她像是知道了什么。

有点虔诚,又有点痴迷地吻他的伤口。

英雄的勋章不是绷带,而是恋人在城堡里,施予的温存。

裴京聿游刃有余地,把她从副驾驶位拖过来,揽进怀里。

“哎——”

姜嘉茉好轻好柔地叫了一声,不安分蹭了半晌。

在男人眼神越来越危险,想吞没她之前。

她终于双膝并拢,乖巧坐在他的腿上。

裴京聿阖上眼睛,认命似的,把下颌埋进她温热的颈窝里。

他宛如着魔,用鼻梁去剐蹭她的喉咙。

男人把她抱得窒息一样紧。

她窄白的腰臀和单薄肋骨,和他就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软得,任由他依靠。

姜嘉茉揉了下他的黑发,包容他的恶劣。

她眨着眼睛,哈气去吹他霁红色的伤痂。

她用白软的掌心,缓慢摩挲他的薄削骨节:“还疼吗,揉揉会好一点。”

真是单纯。

春冰般一碰就化水,潺潺从清涧流下,一贯热衷于引火烧身。

裴京聿倏然觉得心痒难耐,舒服又心安:“...想结婚了。”

他滚了下喉结,低哑到:“但是呢,缺个人。”

姜嘉茉浑身一颤,近乎赫然地蜷起手指。

她迷恋地捧住他手掌。

纤巧的小手,几乎掐进他皮肉里。

裴京聿没觉得疼。

他英俊的脸,逡巡在她砰然轰鸣的胸口,收起怠惰,问她:“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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