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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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叠衣物,阮流卿听见自远及近的脚步和谈话声。声音渐渐清晰,最后因是刻意避开,脚步声故而止在了洞穴门口。然她已经醒了,且此地静谧,纵使压低了的嗓音,她也能听见。她听见影风的声音。

“主上果真料事如神,陛下确为联系昨日那刺杀同您有所牵扯,甚至派出最精锐之人暗中调查。”

静默几许,只闻一道若有似无的笑。

“他早怀疑上了本王,昨日不过略微试探罢了,如此沉不住气,何以为君啊?”

晏闻筝尾音微拖长,似将讥讽和鄙夷拉大了极致。而转瞬,这抹笑被阴寒的冷厉彻底取代,“倒是没想到,他果真留有后手。”

而身侧的影风听罢,更是恭谨进言道:“好在主上昨日以身涉险,若非演的那一出戏,只怕……”

晏闻筝微挑眉,视线轻轻在自己左肩的位置一扫,依稀还有淡淡的血迹。影风不觉顺着看了一限,心底想着,昨日那一剑早便是计划好的,纵使刀剑无眼,但对王爷,又哪里敢出错?

可今日瞧着怎更棘手了些,又弄成了这个样子,只能是不加约束的折腾,而凭何折腾至此,只怕……

影风回过神来,遗憾道:“只可惜,狐狸未露出所有的马脚。”“呵。”

晏闻筝漫不经心伸手,接住一直盘旋在洞口光亮处的彩蝶,漆黑色的瞳眸透出诡谲异光。

五彩斑斓的蝴蝶止在男人凌厉如玉的指节,轻轻扇动着蝶翼,光透过折出奇幻的美感。

晏闻筝凝视着这美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然却在下一瞬,却骤然将蝴蝶捏碎于鼓掌之间。影风在旁一直看着,也不禁被惊得长睫一颤,在很快掩饰过去后,听见晏闻筝吩咐道。

“既如此,那便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

影风大惊,罕有起伏的冷峻脸庞尽是难以置信,“主上,三思啊!此计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这如何!如何……”他眉头紧锁,却在自家主子斜过来一个眼神之际,止住了所有,他抱拳跪地,道:“卑职这就去办!”

晏闻筝没说话,眸中漾开难以洞悉的涟漪。许久之后,张开手来,那只本该被碾碎为灰烬的蝴蝶竞翩翩起舞,朝着洞囗飞走。

待晏闻筝深入洞穴,看见熟睡在锦袍之下的少女仍在原地,瞧着没什么异样,可他眉眼难以掩饰的揉开笑意,他明了,他的卿卿什么都听见了。脚步声沉稳逼近,在静默的洞穴透出逼仄的迫压。阮流卿脸半掩在锦袍之下,从里到尾都尽是晏闻筝的气息,她方才确实什么都听见了。

她本知晓昨日那凶险的刺杀是晏闻筝安排的,可那身手的一剑或许是意外。可方才听下去,那一剑都是假的!

除了将身边所有人当做棋子,他竟心狠手辣到连自己都能置入棋局!阮流卿惊惶到了极致,这样的一个喜怒不定、不择手段的疯子,她如何还能待在他身边,如何能相信他说的什么话?正害怕到微微颤抖,她听见晏闻筝的脚步越来越近,可想象中的残忍逼问并未降临,他竞只是将自己骤时抱了起来。她惊得双眸猛然睁开,却看见晏闻筝一双戏谑侵略的双眸。娇唇蠕了蠕,她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紧捏着自己的手心,由他那般的抱着自己。

不知在林中穿行了多久,两人上了一架马车,低奢的黑楠木泛着沉沉的光泽,内里一种奇异的香徐徐燃烧,而摆设更是阔绰,将她放上去,软垫舒适的不像话。

可阮流卿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便又被晏闻筝自身后盈进怀里。“卿卿再睡一觉吧。”

声音很轻缓,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阮流卿没资格说不,因为意识竞越来越迷蒙起来,连近在咫尺的鲛绡帘子也出现了重影。“这……这是为什么?”

她气若游丝的问,双手紧紧的揪住晏闻筝的袖子,就像溺水之人抓紧着救命稻草。

她想,晏闻筝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弄晕她,是要将她如白芹水那般送给别人完成他的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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