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谬赞了,谬赞了...(擦汗)(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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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不由眼眸微颤,努力做出亲和状安抚了两句,便话锋一转,问他们是何时出事的。

在得知对方的出事时间后,他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沉默看向了怀中睡熟的孩子。

这些人,约摸是卯时三刻出的事。

算算时间,如果自己没被世民拖住脚步,没回去占卜换衣耽搁,那个时辰,刚好会走到这段路。

到了那时,被滑坡的山体掩埋,或冲下山崖的人,也许就会变成自己吧?我儿真乃寡人的福星也!

秦王担心此处还有滑坡之事,很快三言两语打发了对方,下令即刻启程。由于这些人是要往宜阳方向去的,正好与他们同路,他下令让人严加监视,顺道捎上了对方。

李世民醒来听闻了秦王的做法,果然高兴得迭声大夸他“有侠义之心”。秦王为孩子理着额头鬓角杂乱的头发,淡淡道,“寡人又不去做游侠,侠义之心于我何用?我这么做,不过是想为我儿积些福报罢了。”

世民已经平平安安长到了七岁,他也许久没再做过那个怪梦了。可他深埋心底的隐忧,并没有因此而稍解。因为,“梦里的大秦太子世民,到底去了何处”这件事,已经折磨了他数年。他怎么也想不通,以世民的才能和聪慧,岂能被子婴夺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绝对不想看到、也不敢去想的事情.….还好,那只是一个梦,而他的太子,还好端端陪伴在自己身边。李世民闻言,却一脸认真看着父亲,

“可是,凡事论迹不论心呀,阿父肯伸出援手救人,在孩儿看来,确实是大义之举!”

秦王摇头轻轻笑起来,

“你这孩子,打小就非要认这些仁义的死理,若是早生个几百年,恐怕,儒家会由你来创立吧?”

李世民忙摆着小手,

“不不不,孩儿岂敢跟古之先贤相提并论.…”他前世登基后,自觉文治是自己的薄弱一环,便日夜不辍勤于读史、频频召集群贤交谈.但他虽以周孔之教治国,却从不妄想,要成为儒家宗师啊!秦王面带戏谑,捉住孩子一只可爱的小手道,“原来寡人的太子,也有谦虚的时候,但在寡人看来,我儿满腹经纶,满腔仁义,古之先贤,不如我儿多矣!”

李世民汗颜不已,忙用另一只小手虚虚擦了擦额间并不存在的冷汗,连称“阿父谬赞了,谬赞了"。

秦王却一本正经道,

“寡人说的是实话,若是他们比你厉害,为何又不敢跟你生在一个时代,公平地比一比谁更仁义?”

啊这,杀人诛心啊!

李世民啼笑皆非,忙伸手捂住了父亲的嘴。可怕,秦王嘲讽人的功力又暗暗上升了!

还不等秦王瞪他,李世民忙开口胡乱找话题打岔,“阿父,你问了那两人姓甚名谁吗?他们是秦国人吗?”秦王没好气地一把推开正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你难道要我用腹语,来回答你这话不成?”李世民忙回给他一个尴尬而不失优雅的讪笑。秦王颔首,

“问了,都是魏国人,据称是来咸阳访友的,一人叫魏信,一人叫刘季。”李世民听得怔然一愣,什么,刘季?

是他知道的那个刘季吗?

走在队尾的一辆马车里,蒙恬派人把药材腾挪出一些,让这两人坐了上去,自己则亲自骑马,跟着这辆马车而行。早已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刘季,半窝着蹲在逼仄的车厢里,心里骂骂咧咧爹娘老子的乱叫了一通。

先前,萧何极力劝阻他来秦国,最后,只借给了他能去大梁的盘缠。他这趟,本想跟着贵人求个富贵的,哪晓得,差点把宝贵的命都搞丢了!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努力奋斗改命了。

以后,老头子想打就打吧,反正他长了腿能跑,做个混混痞子是不体面,但能保命呐!

借着车内昏暗光线的掩饰,他悄悄朝一旁同样满身不堪的贵人瞧了一眼,暗暗撇了撇嘴。

屁的个贵人!

他好不容易凭着本事攀附上对方,这趟还以为能见见秦王,还想在对方面前先设法留个好印象呢,哪晓得跟着来了咸阳一遭,就跟做贼一样,悄悄见了个被赵国抛弃的公子。

连秦王的头发丝都没见着,还莫名其妙差点被山泥活埋了,一车三个死了两个,还好他命大!

他口中的贵人,原本正一动不动仔细打量着车中的药材,这会儿,终于动了,伸肘碰了碰刘季的胳膊,压低嗓音道,“你来说说,那秦国幕僚,运这些药材往北边走做什么?”刘季忙换上恭敬神色,小声胡谄道,

“小人猜测,他八成是想趁火打劫,把药材运去代地高价卖给赵人。”贵人紧紧皱着眉头,

“卖给赵人?秦国不是不许百姓胡乱经商的么?”刘季眼珠一转,

“可那个姓秦的说,他是咸阳一位勋贵的幕僚,想来,并不在不许经商之列。”

说起来,他倒是想路上偷偷再找个机会,去结交一下那个姓秦的呢。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呢?人家一个幕僚,那通身的气度风姿,简直比眼前这个魏国公子还要更像一个贵公子!

刘季虽然自幼混迹在一帮不三不四的朋友中间,干尽了偷鸡摸狗逗寡妇的事,其实心底某个角落,还是悄悄仰慕那些君子风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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