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3)
,属下欲领几个人上去开城门。”
秦邵宗许了。
黑夜里,十几道身影齐齐翻身下马,一个箭步来到了城墙下,开始利落攀登。
他们壁虎似的黏在墙上,只管朝上爬,从不会回头往下看,不过是片刻时间,这十几道身影相继登顶。
城墙上传来喧闹,但很快又平息。
片刻后,不算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大
黛黎睡到后半夜,忽然被一声雷鸣惊醒了。夏季炎热,她晚上睡前没有关窗睡,如今风呼啦啦地灌进来,吹得窗叶不时摇摆,木轴发出“咯滋″声。那声音实在烦人,黛黎听了片刻,没忍住起身去关窗。雷声隆隆作响,好似欲将天幕凿穿。天上电龙飞窜,暗紫色的电光彼此相连,宛若形成了一张滔天大网,网尽一切漏网之鱼。黛黎往对面屋顶看了眼,先前落在那里的海东青已经不在了。可能避雨去了吧。
黛黎将窗户关好,重新躺回床上。但还不等她彻底睡熟,她好像听到了拍门声。
急促的,在这并不安静的夜里听得人莫名心惊。“妈妈……
黛黎猛地睁开眼,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是州州在外面喊他。黛黎忙起身去开门。
木质的转轴旋开,黛黎看到了门后的秦宴州,“州州,怎…”一句询问还没说完。
“武安侯的人找过来了,人还不少,已经到楼下了。“秦宴州眼里难得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着急。
黛黎一愣,随即面上血色霎时退去。
他们住的是二层,方才没注意,如今经儿子一提,她才发觉楼下动静大得过分。在这本该酣睡的夜,楼下竞亮着灯,且还有人在说话。母子俩站在二楼楼梯上,这家传舍做了挑高,有一部分的一层并无封顶。站于二楼的楼梯上,能看见一楼的动静。
此刻,传舍门户大开,两个黑甲士卒分站于传舍门口,两点豆灯在桌上随穿堂入内的摇曳。
为首那人高八尺有余,着黑甲,披红披风,魁梧的身形在豆灯光芒下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狱。暗红的披风随着他的走动翻起少许锋利的弧度,如同刚饮饱了血的利刃。
黛黎眼瞳微颤。
不是秦邵宗的属下,来的居然是他本人。
一楼的男人似察觉到了什么,猝然抬首。
黛黎站在黑暗里,按理说对方不应该看到她,然而当那道凛冽又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时,有一瞬,她仿佛被狂暴炙热的熔浆包裹。漫天的山火化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虎,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完了,他绝对看到她了。
黛黎的脚有些软。
“妈妈,我带您……
黛黎抓住儿子的手臂,抓得很紧,不容反驳地将青年带回他自己的房间,“州州,待会儿你别出来。一切交给我,我来应付他。”“不。”青年想也不想就摇头。
“听话!"这是黛黎和儿子重逢后,第一次用严厉的口吻和他说:“我们一起出现,反而会助长他的怒火,现在不是火上浇油的时候。州州,听话,乖乖待在房间里。”
黛黎拍了拍儿子的手臂,缓和了语气,“没事,妈妈有分寸,你放心。”也不待秦宴州再说其他,黛黎退出他房间,顺带将房门带上。不等她侧头,那抹黑影已闯入她的眼角余光中。
从腥风血雨里厮杀出来的掌权人威压沉沉,仿佛化成了最锋锐的刀,令人不住心惊胆战。
黛黎还维持着掩门的动作。
僵硬了两息,黛黎才转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君侯来了。”她若无其事,语气寻常,好像所有的一切……无论她被青莲教劫走,还是后来她私自出逃,亦或者一声不吭带着儿子南下去豫州等等,这些都通通没发生过。
她既没有向他哭诉当时的委屈和愤怒,也没有露出被“人赃并获"的恐惧。她试图粉饰太平。
秦邵宗心里一直捂着的那把火,忽的就像被浇了油一样噌地暴涨,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得慌,叫嚣着要宣泄。
男人额上青筋绷起,皮笑肉不笑:“我以前便觉得夫人长了一身的熊心豹子胆,如今看来,豹子胆确实有,但这心肝有没有还不好说。”这房门不太隔音,黛黎不想在走廊里说话。她主动上前,挽着秦邵宗的胳膊,“君侯哪里的话,时事造弄人,许多事都是逼不得已。别站在外面了,您随我进屋去。”暗香浮动,那阵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秦邵宗面上的嘲讽隐去,只冷着脸站着不动。
黛黎依旧挽着他的胳膊,试着带他往前,结果因为秦邵宗的身高和体重都远超于她,没能带动。
拉不动,黛黎干脆松开他,“君侯漏夜前来,口干舌燥否?不如我给您倒杯茶。”
她回自己的房间,迈开脚后听到了脚步声。“呼!“房门被甩上了。
腰上一紧,黛黎整个被捞了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的后背抵上冰冷的木制门板,前面是他。
黑甲未卸的男人更显伟岸,窗外电闪雷鸣,光亮偶尔大盛又隐没。然,黛黎半分光都看不见,她被他笼着,抵于门上,连呼吸间都是那浑厚的雄性气息。“当时在城中为何不来寻我?为何和那小子暗中南下?"每一个字都仿佛被狠狠碾过后才吐出。
暴躁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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