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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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宝??”顺子眨巴眨巴眼,“这个是小宝??”

二宝好像知道自己现在很好看,咬着手指头扭头跑掉了。

大宝被顺子逮个正着,大眼睛水汪汪地像陆北北求助。

“不要不要!”

陆北北把大宝拉到自己身边,又看一眼远处正撅着屁|股摘小花的二宝,不太自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顺子把那兜子驴打滚放水泥池边上,看着陆北北的表情有些纳闷儿,“边哥让我们来的呗。”

“还、还有这个,”宋兵手里的羊肉串没套袋,所以没地方放,只能举着。

半分钟后,陆北北仍然没接。

宋兵,“……”

手僵了。

陆北北说,“我已经跟他提离婚了,没理由再占他的便宜,你们拿走吧。”

顺子以为她又在装,态度有些不好,“喂,你知道这些东西花了边哥多少粮票?他一整天没吃正经饭净抽烟挡饿,寻思省下来买些好吃的哄哄你,你这女人到底长没长心啊?”

现在国家政、策紧,有正经工作的粮票都紧张,更何况他们几个。

陆北北看着孩子们,心就能狠下来,“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要,你让他自己留着吃。”

“真特么没劲,”边楚不在,顺子也不惯着陆北北,“麻溜拿着,你爱吃不吃,我侄子们还得吃,别光想着自己!”

宋兵顺势又把羊肉串往前举了举。

陆北北连看都不看,跟顺子杠上了,“我正准备给孩子们做饭,我不会让我的孩子饿着!”

“你?就你?做饭?”这事儿可够顺子笑半个月的。

“对!就我!我现在就要开始做了!”陆北北把洗完的衣服往盆子里一扔,特飒地抬脚往伙房去。

梦里,严冬梅跟边楚之间那层窗户纸,是顺子两口子给捅破的。

一口一个“冬梅嫂子”,就数他两口子叫的最欢。

“嘿我这个暴脾气……”顺子大步跟上,倒要看看这女人能做什么妖。

宋兵落在后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注意到正盯着他手里肉串咽口水的大宝和二宝。

他蹲下来,伸手给他们肉串,笑得有些憨。

差不多也到了晚饭点儿,金灿灿的霞光笼罩整个平北市,幸福街胡同陆续升起炊烟,吃饭早的这会儿已经开始生火了。

大宝蹲在路沿专心致志地撸肉串,一根铁签子被他撸的锃亮如新。

二宝挑食,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她把采到的小花都插在了宋兵的长头发上。

陆北北从水龙头旁取了铝盆,盛满水,上白下翠的大葱中间掰断,扔里面泡上。

蜂窝煤炉子换上第三块煤饼,青烟顺着铁皮烟囱钻出檐角,她用火钳拨了拨炉膛,火苗立刻舔上黑铁锅底,汗珠子顺着她后颈滑进的确良领口,在艳色的衬衫后背洇出云纹。

顺子趴着伙房窗户那儿紧盯着,就等着陆北北出丑。

"滋啦——"

直到两勺猪油滑进锅心,油渣的焦香冲出窗户,陆北北捞起搁在铝盆里的大葱,摁在菜板上麻利地切成小段,跟着用菜刀全托起来,一股脑倒进热油锅。

葱段在热油里翻出金黄边,顺子正站在风口,被一大团大团的烟气给香迷糊了。

不能够啊。

这女人还真会做饭??

陆北北表情认真地往锅里淋黄酒、工农牌酱油、还有糖罐里挖出的最后半勺绵白糖,全部翻炒均匀,铁铲刮过锅底发出脆响,笔挺的葱段转眼变得服帖绵软。

旁边蒸锅也没闲着,坐在炉子上,锅沿噗噗地吐气,陆北北掀开竹编锅盖,白雾裹着玉米面的甜香涌出来。

她闻了闻,露出还算满意的表情,转身从碗柜最上层取出几个洗干净的铝饭盒。

崽崽们全被香味儿吸引了过来,顺子被挤到后面,差点摔倒,幸亏宋兵把他稳稳扶住。

顺子抬头刚要跟他说话,瞧见他一脑袋的花……

红亮亮的猪油渣炒葱段被陆北北盛在了饭盒里,玉米面蒸的窝头一个挨着一个的摆在了翻开的盒盖上。

家里确实好久没开过火,没什么现成食材,只能做些最简单的。

当初陆北北跟边楚结婚的时候,是边楚说以后什么都不用她做,只管穿花裙子在家想享福,结果就是,她现在成了幸福胡同里最好吃懒做的典型。

但她不做,不代表不会做,只是出嫁以前在家里做太多了,父亲跟人跑了,家里就剩她和她卧病在床的母亲,严冬梅每天上下学从能经过她家门口,但从没往她家看过,彼时的她辍学在家,半大的年纪,洗衣做饭,一手包揽。

隔着一道破烂木门,她们已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院子里的景色春夏秋冬地更替,直到母亲终于能下床了,同一年她长大成人,有媒婆敲开她家房门,陆北北看到从门缝漏进来的光,她跟母亲都哭了,她们知道,她们终于熬出头了。

那几年她真是干累了,做烦了,结婚以后边楚也不要求她,她就真的啥也不想干。

“大宝,小宝,吃饭了!”陆北北一嗓子,两个小家伙立刻闪现跟前,一个坐凳子,另一个直接挨门槛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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