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马温(2 / 3)
“小丫头骂老夫呢!若非老夫替你造势,单凭答卷上那些诛心之言,早够你死上百回。”“我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顾清澄看着知知,再看着谢问樵,果然,这几日的推波助澜,都是谢问樵的手笔。
这场杀阵的幕后黑手,就在眼前。
第一日,将舒羽的名声高高捧起,引起所有人注意。谢问樵说,要捧便捧到云端一一若无人为孤女造势,单凭她的虎狼之词,传到任何一个上位者手中,都会毫无顾忌地抹杀她。第二日,芝芝探听知书堂的讨论,告诉了谢问樵最新情报:这下声势有了,人人都想借舒羽这把刀杀人,却无人想埋下祸根。谢问樵一哼鼻子,反手就让知知们扩散出了舒羽命不久矣的事实一-刀会生锈,秋天过了,舒羽自己会死,不劳烦他们动手。第三日,枝枝从知书堂回来,跑得鞋子都掉了一个,她说,爷爷,虽然大人们懒得杀酥羽姐姐了,但是他们说陛下不想让魁首活着耶!谢问樵眉头一皱,然后大手一挥一-不让她当魁首便是!顺便还藏了三分私心:舒羽舞弊,势必被书院除名,想必会走投无路一一到时候他谢问樵从天而降,收留这个机灵的学生,岂不是美事一桩,舒羽自然会感激涕零,为他遁甲仙翁鞍前马后!哎,好久没见到这么聪明的学生了。
按照他的推演,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收入麾下。谢问樵摊牌了:他折腾了一大圈,只因他的知知军团缺乏一个领头大将军我看你小子合适。
他笑得很开心:
“老夫布了三天局,就等你这声师父!”
顾清澄目光如刀,要把老匹夫的笑脸劈开:“您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谢问樵耸耸肩,表示那是顾清澄没事找事:“每天都在老夫的推演中。”
“明明可以高枕无忧,非要只身犯险。”
不过他就喜欢顾清澄这股孤狼的狠劲儿。
他忽然凑近,白眉几乎碰到顾清澄的鼻尖:“说说,怎么盯上老夫的?”
顾清澄眼尾微挑。
她可从来没说过一一
自己只能活到秋天。
满大街活不过秋天的传言,必然是摸过她经脉的人,无意识给出的判断。这是其一,但那时她还不敢确定。
第二日,她在林艳书家发现江洵舟的答案时,忽地明白了她是各方势力下的一枚棋子。
但她也同时意识到,这一日一变的传言,隐隐约约在引导着局势的变化与走向,与她的处境暗合。
是谁处在暴风中心,能如此快速地了解局势,并对此做出反应?她将目光投向书院。
这是其二,她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判断。
为了求证自己的判断,那天晚上,她在林艳书家,以读书的名义呆到了半夜。
终于在《南北军志》上,看到一行记载。
谢问樵,字退之,北历十三年任北霖行军参军,其善用乾坤阵御敌,南北大战时,以八百兵卒为子,退南靖万人精兵,北历十五年,大战毕,下落不明。乾坤阵。参军。南北大战。下落不明。
几个关键字,和孟沉璧当年与她说过的,与第一楼相关的只言片语,不谋而合。
“十五年前,南北战乱,第一楼师生,无一人归楼。”孟沉璧藏在浊水庭。
那么藏在书院的,把过她的脉的,还会布阵的……应该是,谢问樵无疑了。
这是她第三日事变前,赌下的最后一枚胜负手。当她从林艳书家出来,听见快速着时局转变的,女状元舞弊的歌谣时。她只是恼怒了一霎。
而后瞬间清明。
书院里的老狐狸,又出手了。
知知是阵眼,数不清的知知,在布一个操纵时局的大阵。起势,命绝,再到舞弊一一
“爷爷说,会保你一命。”
当她奔向书院,看到高台上闪亮的箭镞时,明白了最后落下的舞弊,或许只是保她性命的一层外衣。
若能以八百精兵御万敌,那凭借这几个扎着头绳的小丫头,操纵几日的时局,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心底的胜负手,终于毫无悬念地落下。
除了谢问樵,没有第二个人。
孟沉璧是第一楼的教习,教的是岐黄。
那么,把过她的脉的谢问樵,一定与孟沉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第一楼,演兵,谢问樵。
当顾清澄的话音落下时,她的眸光,与谢问樵针锋相对地对上。尘埃落定。
三重杀阵层层剥落。
最外层是用稚子童谣织就的乾坤大网,中间是棋盘纵横的利益交换,最里层裹着的,是女状元舞弊的局中局一一
谢问樵在最外层布阵,顾清澄在最里层破局。她被困局中时,谢问樵也不声不响地步入她的剑网。终于,她用手中的剑,斩开这层层杀阵,与谢问樵在厢房的大门里,交汇了。
一旁的知知们都听愣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了一会爷爷,又看了一会酥羽。
爷爷的坏心眼可多可多了,不过这个酥羽姐姐,好像也不少呢!谢问樵满意地发出一声叹息。
“小姑娘赌性很大啊!”
“有来有回,不错。”
他看着她,抚掌而笑:“早知道你是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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