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2 / 2)
竹林里与男子同乘一马,马背上还有说有笑,好不害臊!你说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十里八乡还有哪家公子敢娶她?”
徐怀尚闻言“噗”得笑出了声。
“你就跟她这么说的?”
曲恒连连顿首,目光里带着正直的笃定。
“那曲小姐怎么说?”
“她还能怎么说!“提到曲臻,曲恒嗓子眼都冒起了火,“她说她本就无意婚嫁,更不在意什么名节,说她想与谁骑马就与谁骑马,想与谁传情就与谁传情!曲恒说得面红耳赤,一旁的徐怀尚却笑得前俯后仰,曲恒转头看向梁有依,见他也是半掩着嘴忍俊不禁,只得闷哼一声,兀自去边儿上心烦了。秋风鼓进轩窗,送来一阵清凉的惬意。
烛火被撩动得忽明忽暗,广室熹微,徐怀尚洪钟般的笑声久久在梁上索绕,梁有依手里摆弄着香囊,嘴角不觉又扬起一抹笑意。这莫名的夷悦不知从何而来,但他确是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些,再慢一止匕
次日,曲臻与徐怀尚启程前往泸州,梁有依则离开锦庄,回到湮灭司,重新披上了那身金袍。
传令司探子午时来报,赏金告示墙前很快围满了黑袍,影一径直揭下最上头的刺杀令,返回后院时迎面撞上顾影笙,俯首问候“掌门",动作流畅自如。“伤好了?"顾影笙笑着打量他,说话时毫不避讳。他清楚影一已在祭月书会上瞧见了自己,因此也懒得顾左右而言他。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影一只是浅浅顿首,似乎并不打算隐瞒之前的事。“承蒙掌门记挂,已好得差不多了。”
顾影笙长吸一口气,扬起一侧眉梢,只觉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那秋芙姑娘的伤呢?”
他拖长了声,似乎生怕影一听不清秋芙二字,也生怕他意识不到自己说的是曲臻。
但影一只是抬起头,目光清冷地注视了回来,“她不过是断了一根指头,应是已无大碍。”
顾影笙被影一搞得云里雾里,只得移步上前,眯起眼道:“你们吵架了?”“谈不上。“影一淡淡道:“她说我是无心之人,一路同行不过是为了利用,玉软香温自是叫我沉沦了片刻,但到头来,这所谓的人间烟火,终是容不下我。影一说着抬目远眺,淡漠的眸子里涌起一丝怅然。“她去泸州了,掌门若是放心不下,便差人过去行刺吧,我不想再为她脏了自己的手。”
影一说罢执令离去,留下顾影笙在原地神色游离,兀自踱着步子,狐疑了半晌。
无名心思缜密、敏锐如针,几日来他自是不敢叫人盯得太紧,因此也只知他与曲臻一直呆在锦庄,却不知庄内究竟发生了何事。若趁夜行刺,胜算极大,但顾影笙担心无名动了真情,不想他记恨自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在他面前动手。
可如今,他却主动报出了曲臻的行踪,还重新披上金袍,揭下了刺杀令。难道他真的不在意曲臻的死活了?
顾影笙兀自思忖了良久,回过神时,却又自嘲似地笑了。区区一介民女,何需劳顿他如此耗费心神?顾影笙长叹一声,抬步走向湮灭司主阁,命尧贯虹去将影三、影六两人叫来。
影一一路行至后院,摸着那棵熟悉的老槐树坐下,借火折将刚接下的刺杀令烧尽,而后守着天光,静静等那个人来。浓云遮住白日时,墙后终于传来了动静,一阵疾风掠过,黑影无声落于地面,而后一步蹿上影一面前的巨石,将两条长得不成比例的腿岔开来蹲坐在上头,一边不安分地左右摇摆着身子,一边朝他抬起了头。“你来晚了,赏分最高的刺杀令已经被我接了!"那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笑得正粲然,两条胳膊不住晃荡着,音色清亮如明珠滚落,“你若再休一月的假,我的赏分准会超过你,这身袍子便也是我的了!”少年说完,将脖子押长了探过来,两眼痴痴地道:“这袍子真好看。”影二年纪与影一刚入影笙会时差不多,湮灭司上百名杀手里,也唯有他行刺时的杀伐果断足以与影一比肩。
影二善使长刀,窄而利的肩上背着的那两柄云纹长刀是顾影笙送的,但执行任务时,他只用短匕,星眸皓齿的七尺少年阔步行于猎物左右,待到人稀处便抽刀割喉,刀光如惊电裂空,飞溅的血溅了满脸,擦脸前还不忘伸舌一舔,尝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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