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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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随手指轻拂过囊身,而后徐徐开口道:“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心意?"曲臻干笑一声,“啊,许公子喜欢就好。”“其实,许某在曹家寿宴上便与白小姐一见如故,只是未料,白小姐竞会如此主动……

许凌笙开口时宛若大音希声的古琴,弦音断断续续,口中的字眼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叫曲臻听得好生心急。

相比之下,曲臻说话时就如同婚宴上的唢呐,嘴唇一开一合,一长串话便已说完。

“许公子误会了,"她速声道,“小女为公子绣下这香囊,虽是耗费了不少心血,但并无僭越之心,只是为了报偿寿宴上的引荐之恩加上几日来田庄里的照料,公子切莫放在心上,秋芙眼下……确是有急事,只能先走一步了!”“误会?”

许凌笙却将手背至身后,踱着步子慢条斯理地朝曲臻走近了。“那这绣囊里头的′安′字,白小姐又当如何解释?”许凌笙说着甩袖,将绣囊翻折向外,于是,曲臻也看到了香囊内那个石青色的′安′字。

她伫立在原地,恍惚地眨了眨眼,默默将喉咙口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咽了下去。

许凌笙脸上浮起胜券在握的笑容,“白小姐绣工果然了得,这安字用的是锁绣技法,以石青丝线细致勾勒而成,边框用回纹绣,象征福安无尽,确是我见过的香囊中最别致、也最用心的。”

曲臻怔怔看着那个"安"字,回想起临行前与曲恒的争吵,只想将那只香囊一把夺过,跑回锦庄与曲恒道歉。

曲恒总是如此,嘴上不留情,心思却细如丝线。雷音死后,他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只能将书一摞摞往她门口搬;在梦州,他自知劝不动她,便只得秉烛夜绣,用针线为她祈福。曲臻想象着曲恒绣毕"安"字,将香囊翻过来在烛台边欣赏的神情,鼻尖涌上一股酸涩,她担心优柔之态被许凌笙瞧见,只能抽着鼻子埋下头,支吾着说,“兴许吧,虽说秋芙与公子认识不久,但也希望公子日后能平步青云,一生平安顺遂。″

“白小姐,你为何还感性上了?”

许凌笙瞧见曲臻鼻尖发红,眸中泛起微光,微微一笑道:“两情相悦本是世间美事,白小姐虽出身商贾,与许家算不上门当户对,但毕竞婚宦相济一事还有我大哥和二哥兜底,家父对我一向宠爱有加,若今日得见白小姐芳容,想来也不会横加阻-…….”

“不可!”

曲臻却猛地抬起头,高声回绝,“秋芙不能嫁给许公子!”许凌笙蹙眉,“为何?”

“因为………“曲臻急喘着轻嗽了两声,顺势接着道:“因为秋芙有肺疾,大夫说已病入膏肓,怕是命不久乡.……

“区区肺疾有何大碍?"许凌笙却道:“待你嫁入许府,我一定为你请最好的大天………”

“再好的大夫也不行!"曲臻打断他道:“大夫说我肺金枯槁,气络壅塞,脉象虚浮似絮飘,几日来我咳喘都带着血色,夜不能寐,寝不能安,许公子,你难道要放着大好的仕途不要,做个鳏夫吗?”曲臻极尽所能将自身病症形容得危殆骇人,只盼着许凌笙能悬崖勒马,趁早对她断了这份心思,毕竞若许家有心打探,不出几日便会查出白秋芙早已死于瘟疫,更无家业傍身。

曲臻观察着许凌笙的脸色,见他浓眉紧蹙,似有回心转意之势,正想添油加醋几句,却又见他眸色一定,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看向了她。“若白小姐的肺疾当真如此严重,那许某更要力排众议,将白小姐娶进门!”

“许公…”

曲臻望着许凌笙坚毅的神情,一时搞不清楚被算计的究竞是许凌笙还是她自己,她挪着脚步凑近了些,一脸认真地问他,“你疯了?”“非也。"许凌笙却摇了摇头,“若白小姐能成为许家少夫人,两个月便可与我共赴轩辕宴,那宴上的灵丹乃仙家所赐,能医百病,只要得了这灵丹,你我便再无后顾之忧。”

许凌笙说着低头看向那只香囊,似是已然陷入了某种难以自拔的自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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