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太远了（2 / 2）

开，窗扉紧闭，谒者和仆从奇异的在宫殿门前站成一排。

宫殿里没有其他人，扶苏格物时，不许谒者和宫娥进来打扰，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见扶苏坐在矮案前，这认真思索的样子，有几分像秦始皇。

这时谒者走进来禀报：

“公子，博士宫仆射陈远青来了。”

扶苏穿好鞋，手举到几乎要到眉心的位置：“扶苏拜见长青先生。”

“博士宫陈远青拜见长公子。”

陈远青微微躬身，进门就看到矮案边摆放着很多竹简，

“公子在看什么？”

扶苏跟着走进来：“扶苏听说，内史府下了一道畜养耕牛的政令，在思索将它优化的法子，先生认为还有更好的方略吗？”

更好的方法？

商周的时候，百姓几乎无法接触耕牛，春秋战国的时候，耕牛多由贵族或官府垄断，汉初的时候，允许百姓开垦山林资源，到了汉武帝的时候，还未完全开放私人畜养，东汉时，百姓才能合法畜养耕牛。

百姓可以畜养耕牛后，民间耕牛的数量才进一步解放。

来到矮案前坐下。

陈远青看着地上的竹简，有先前说的《马质》、《驭夫》、《校人》这些书：“公子想出来了吗？”

“没有。”

“先生认为还有没有想到的方略？”

陈远青想了想，说道：“公子询问我，我知道是一定会解答的，公子认为，把耕牛交给黔首畜养怎么样？”

“黔首得到耕牛后可以灵活安排耕作，不必缴纳刍藁作为赋税，公厩不必再征召徭役，安排皂者来饲养，开垦的荒地会增加，撂荒的田亩会减少。”

扶苏眼睛逐渐明亮：“先生，怎么不直接向内史说？”

陈远青很坦诚的说：“这样的事还太远了。”至少还有两百年。

扶苏露出疑惑的神色。

陈远青说道：“黔首还没得到田亩，现在仍然奉行功勋爵那样的制度，耕牛的数量还太少，也不能推行这样的制度。”

扶苏听完逐渐明白其中的道理。

两人说了一些周朝时畜牧的事，陈远青发现扶苏在制度和技巧上很有研究。“公子真的认真看了这些经籍。”

快下值，陈远青从扶苏的宫殿离开。

谒者上前提醒：“公子，该去拜见夫人了。”

朝省暮省，这是《礼记》内则中规定的礼仪。

虽然很少有人会遵循，但扶苏是会遵守的。

来到楚夫人的新宫殿。

这座宫殿很新，反而让它显得冷清。

楚夫人坐在矮案前，穿着华丽的衣裳，手里拿着针线，一针一针，缝得很慢。

“扶苏拜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