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1 / 4)
第27章福祸
炉火在院中熊熊燃烧,火光跳跃,映得众人脸上光影不定,但总算让面色凝重的众人面上多了些暖意。
齐风魂魄归体,气息平稳,胸口微微起伏,虽未苏醒,却让紧绷的气氛稍稍松懈。
夜色又一次笼罩天地,风声在残破的院墙间低啸,卷起地上的灰尘,沙沙声仿佛低絮絮语。
少年少女都一脸期待的围着符因。
符因眉眼弯弯,拍了拍手。
“好啊,既然你们不怕晚上睡不着,那就听我讲个吓人的。来坐近点坐近占!”
她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声音,让语气听起来阴冷:“听说几十年前啊,有个姓郭的老太太,独居在一座破院子里。
这老太太眼睛半瞎,腿脚也不利索,夜里总靠个小婢女伺候。可有一晚,她喊了半天,婢女愣是没来。
四周静得吓人,只有风吹过窗缝,发出′鸣鸣'的怪声,像有人在哭。她躺在床上,眯着眼,突然听见床板′咚咚′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踩了上来。
她心心里一紧,睁眼一看,半瞎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屏风后面慢慢探出一张脸一一那脸大得像磨盘,皮肉青黑,像泡烂的死尸,咧开嘴露出两排獠牙,尖得能撕碎骨头。
最吓人的是,那张脸上长了四只眼,铜盆大小,瞪得血红,射出的光把屋子照得惨白,像盖了层霜。”
她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孩子们。火光在她脸上跳跃,映出一半明一半暗的神情,眼底的笑意冷得让人发寒,像是在模仿那怪物的眼神。
圆脸少女缩了缩脖子,小手死死抓紧身旁伙伴的衣角,声音发颤:“然后呢?”
几个孩子听得瞪大了眼,连呼吸都轻了。
符因余光瞥见邬宓独自坐在不远处,低头擦拭着剑鞘,低着头异常乖顺的模样让她心头一软。
她起身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别一个人杵那儿了,过来这边坐。邬宓猝不及防被她拉到人群中坐下,心跳快了几分,面上却强装镇定,低声道:“你讲你的,别管我。”
符因嘴角一勾,声音更低了几分,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嘶哑低语,带着一丝让人头皮发麻的黏腻:“那老太太壮着胆子盯着那张脸,只见那怪物伸出一只手一一那手比簸箕还大,指头粗得像小孩胳膊,上面全是黑毛,指甲尖得像刀,抓在屏风上′吱吱′作响,像要撕碎什么东西。它慢慢爬过来,嘴里滴下腥臭的涎水,滴在地板上,"嗒嗒′响,像血落地的声音。
那四只眼一眨不眨,死盯着老太太,嘴里还发出低低的笑声,嘿嘿嘿。老太太吓得魂差点飞了,可她跑不了只能咬牙撑着,闭上眼默念了几句咒。那怪物的笑声突然停了,屋里安静得像死了一样。她睁眼一看,那东西没了,可床边却多了一滩黑水,臭得能熏死人。后来婢女跑进来,哭着说:′我刚才想来,可身上像压了座山,动都动不了!"从那以后,每到深夜,那院子里总有人听见′咚咚′的脚步声,还有低低的怪笑,像是那东西还在找人…
孩子们瞪大眼睛,脸色煞白,圆脸少女小脸紧绷,抱着身旁的小伙伴瑟瑟发抖,泪水在火光下闪着光。
其他几个少年强撑着没叫,可小腿肚子都在打颤,牙关紧咬,发出轻微的“咯咯″声,连呼吸都屏住了。
符因见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正要再添几句吓人细节,墙头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像是野兽咆哮,又像是某种怪物的怒鸣,带着穿透灵魂的森冷,像是她故事里东西活了正要爬出来。众人一惊,孩子们尖叫着抱成一团,连段云松和班代云都猛地站直,警惕地看向四周。
嘈杂吵闹中,符因抓住邬宓的微凉的手腕,侧身附在他耳边低语……手腕被她抓着,温热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他腕间的软肉,引起一种细密酥麻的痒意,但他又没有证据说清这种痒并不是流连在皮肉,就好像是自腕间直蹿心窝。
少年们惊嚷一会发现了声音的来源,转头向符因告状,“符姐姐你管管它呀,它总是吓人!”
符因适时抽身,与邬宓回到合乎礼仪的距离,留他失神怔忪。符因转头去看小兽,只见她那只小兽正蹲在墙头,长尾毛发蓬松炸起,爪子下按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银色灵蝶。
那灵蝶翅膀微颤,荧光点点,像是随时会消散。火光映在小兽眼中,像是两团幽绿的鬼火,衬得它毛茸茸的身躯多了几分诡异,像故事里那怪物的影子。
“乱叫什么。”
符因无奈地瞥小兽一眼但神色愉快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快步走过去,脚步在石板地上踩出清脆的回响,打破了死寂。小兽喉间咕噜一声,松开爪子,那灵蝶挣扎了一下。符因蹲下身,伸手捡起地面上残留的一小片蝶翼,指尖摩挲着那薄如蝉翼的残片。
指腹突然有种微弱地灼热感,低头细看那蝶翼竞在几息间化作星星点点的残光,消散得无影无踪。
符因眉头越皱越紧,火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眼底的疑惑与一丝隐隐的不安。
邬宓走过来,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蝶翼,声音平稳,带着几分探究:“怎么了?”
符因将蝶翼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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