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2 / 3)
一脸认真。
看守人员脚下一顿,看傻子似的盯着那两人,嘴里嘀咕着:“活这么多年了,头一回见有人大半夜的来扫墓。”
他朝着那两人走去,又强调一遍:“你们看时间了吗?现在已经是晚上过十二点了,你俩来扫墓,不是开玩笑吧?”“不是。"程徽更认真了。
看守人员回头看看上百座墓碑,又看看面前这二人,嘟囔着:“这、这大晚上的扫基……
“是不允许吗?"靳佑问。
重点是允不允许的事吗?!
就算没有这条规定,也不可能有人会在大晚上的来扫墓!但见两人都一脸坚定,看守人员索性直接把大门打开,“行行行,去吧去吧。”
眼见两人进了园子,他又说:“别待太久,最多十分钟啊,我还要睡觉呢!”
说着就又打了个哈欠,抬脚往自己屋子走去。两人走过通往墓碑园区的青石砖路,园林中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隐隐约约能看见前面上百座墓地。程徽突然停下脚步,将靳佑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我想一个人去,你在这等着吧,或者出去等着。”她想一个人去,靳佑就只好将东西交给她,又叮嘱:“我在这等你,有事就喊我。”
程徽嗯了声,拎着东西往里面走。
夜风吹来,吹去潮湿热气,福东市迎来了难得的凉爽,靳佑望着她的背影往墓碑深处走,直到她转身往其中一排墓碑走去,他才慢慢收回目光,仰着头看天。
墓地园的星空,尤为的亮。
似乎是满园的魂魄都化为天上的星星,只在这一方小园林的上方闪烁着。“小伙子。“看守人员从屋子里出来,略有些上年纪了,背着手走来,“你们这么晚来,是要给谁扫墓?是不是一对夫妻啊,男的姓杭,女的姓褚。”靳佑倒是不清楚程徽的外婆姓什么,但他知道程母的姓氏,“男方确实是姓杭,是一对夫妻。”
看守人员轻轻抬眉,瘪着嘴,点点头,“我就说嘛,刚刚那小姑娘看着有点面熟,她跟她妈妈长得有点像。”
重重的叹了口气,又说:“她妈妈这几天每天都来,我见的次数多了,就有点印象了。”
“每天都来?"靳佑惊讶。
可是程徽分明说了,程母这几天是去见什么亲戚了,难道没去见亲戚?“是啊,她每天一大早就来,等太阳落山才走。”看守人员的话也更印证了靳佑的猜想。
看来是真的没去见亲戚,而是每天都来墓地园守着。伴随着夜风,远处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程徽在说话,但她声音小,两人都没能听见她说了什么。
靳佑循声看去,“平时还有别人来给那对夫妻扫墓吗?”看守人员仔细想想,摇头:“没太留意过,就只注意到她一个人。我就只知道她每年都来,一般是来一周左右。”
这些年程母都会选在生日过后来福东市一周,连靳佑也清楚这件事。原以为她回来一周时间,是要见见那些亲戚。看来不是,她只是想回来陪陪父母…大
两人没在墓地园久留,十分钟后就离开了。开车回去的路上,靳佑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说:“以后每年我都陪你来给外公外婆扫墓。”
“不用。”
她双手交叠趴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风景。去了一趟墓地园,出来后没有想象中的哭泣与眼红,反倒是平静的出奇。“我下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可能明年就不来了。”她的反应让靳佑都有些看不懂,至少他以为程徽会从今以后每年都陪着程母来福东市。
绿灯亮起,靳佑又接着开车。
车厢内静了一分钟,程徽回头看他,口气平静而又温柔的解释:“她现在只有在福东市的时候才是她,我跟着来,只会让她觉得不自在。这次来交代了一些事,往后我就不用每年都来了。”
想到看守人员的话,靳佑也从不解到恍然大悟。程母只有在福东市的时候才会是杭明珠,哪怕是程徽这个亲生女儿跟着来,她也会觉得不自在,似乎是程徽占用了她做杭明珠的时间。程徽不来,她反倒自在些。
或许程徽的决定才是对的……
靳佑不多干预这对母女之间的事情,但还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我今天正好看见阿姨去清云寺了。”
“她去了寺庙?“程徽一脸震惊,又慢慢的垂下眼皮,有些不解:“她以前从来都不去寺庙的,这次怎么突然去了?”
这个靳佑当然也不清楚,他只知道程母去了,似乎还添了不少的香油钱。至少他去的时候就听里面的人在小声议论,说有人添了八万的香油钱,就是不清楚是不是程母。
但添这么多香油钱,他倒是更好奇程母许了什么愿。“你说阿姨许的愿望会跟你有关吗?”
“一定会有跟我有关的愿望。”
程徽口气笃定,靠在靠背上,掰着手指头细数:“她应该会许愿求佛祖保佑我身体健康,保佑我事事顺遂,保佑我衣食无忧,有用不完的钱,可能还会让佛祖保佑,让我听话点。”
手指蜷起,又忽地扭着身子看他。
“你猜猜看,我许了什么愿望是跟她有关的?”“你许愿保佑她身体健康?”
“不是。”
“那是许愿保佑她每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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