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 4）

虽然我二十岁，小了你十二岁，但我毕竞生理性别为男，你确定吗？29这句话，在郁野脑子里过了三遍，还是没说出口。怕把她吓跑。<2

还因为，他可能是真的饿了，真的有一点馋一口葱油拌面。<2下山路还长，安静了一会儿，程桑榆想着得聊点什么。她意识到虽然郁野这个人比较寡言，但和他聊天其实不难展开。“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程桑榆开启话题。“嗯？”

“你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吧，怎么会愿意来我家做时薪一百的家教？”“因为少爷生活过腻了。"<。

程桑榆露出“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郁野扬一扬嘴角，“出去旅游，孔新语帮忙照顾过阿加莎，我还她人情。”程桑榆点头：“难怪。”

“我也有问题。”

“你问。”

“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看你像个学生，让我看一个学生在我眼皮底下被坑，良心不大能过得去。其实我不是什么很有正义感的人，你看我都懒得去举…“你为什么习惯性贬低自己。"<4

程桑榆一愣，“我有吗？”

“在片场我就想说。“郁野看她一眼，表情很认真，“你觉得自己被砸到了不要紧，演员更要紧。我不认为斯言会愿意听见你说这样的话。"<1“…不要动不动搬斯言的名头啊。"<1

“那你承认吗？”

“……是有一点吧。“程桑榆反应了一下，笑起来，“喂，你是在教训我吗？”“不敢。”

“你已经这么做了。“程桑榆瞪他一眼，“有个问题我也在片场的时候就想说了。几次了，你对我直呼全名？我总归比你大一点，叫声′姐′会很难以启齿吗P'“不这样叫你，是因为我真的有姐姐。"<5“……没听懂？"<_2

“没听懂就算了。”

“…“程桑榆不想和他计较。魂什么，小屁孩。车沿着山道，一圈一圈往下开。深夜寂静，偶有车辆与他们错行。郁野喜欢这种世界上仿佛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孤独感。3“其实我看过《叛逆的鲁路修》。"郁野忽说，“也看过《死亡笔记》。"<1D程桑榆略有惊讶：“我没记错的话，鲁路修是06年的作品，你不比它大几岁。”

“为什么要强调年龄。你觉得我们有很明显的代沟？"<3“……不好讲。“程桑榆不自觉地轻咬了一下嘴唇，脑子里那根松弛下去的弦，又一时绷紧一一

现在很少有一个人，会让她有这样纠结的心心理历程，直觉和常识一直在打架。

直觉让她察觉出某种进攻的意图。<4

常识告诉她这不大可能。<1

她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边，又不好打草惊蛇，如果是自作多情，两个人都会闹得很尴尬。

在没有充足证据之前，或许暗自观察最为稳妥。<2随意闲聊，渐渐回到了灯火璀璨的地方。

车先开到了一家营业至零点的小型商超。

程桑榆直奔生鲜蔬菜区而去，郁野推上一架购物车，跟在她身后。程桑榆拿了一把葱，一头蒜，转头，目光定在购物车上：“你要买很多东西？”

“……你不用推车？”

“我已经买好了。"<1

“……“郁野把购物车推到了一边。被她这样一讲，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不过来都来了。"程桑榆却顿住脚步，“你还有其他想吃的吗？青椒肉丝我很拿手……哦对了你不吃青椒。"<5

“<3

“做一道炝生菜，再拍个黄瓜，打个虾皮汤解腻吧。你觉得够了吗？”“够了。”

郁野推着购物车，看着程桑榆的身影轻盈地穿梭于货架之间，拿齐她要的东西。

她拿起一颗生菜瞧了瞧，不满意，放下又拿一颗。非常的心无旁骛。<1

和白天帮他夹耳骨夹时的神情，别无二致。生菜没什么特殊的。<3

他也没什么特殊的。<2z〕

程桑榆拿着挑好的生菜，丢进购物车里，看了他一眼，立即稍向他倾身。郁野顿时屏住呼吸。

程桑榆：“怎么这个表情？是不是开车开累了？下山你应该让我开的。”“……没。不累。"郁野挺直肩膀。2

这样真诚而关心的目光，让他觉得，他大约还是比生菜要特殊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