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头未是风波恶(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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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谢二夫人忽然喊了一句话。她说“忘了给你说,佩竹的事贵妃也知道。”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临近年末。

沈苓的父母长姐,也在十二月廿一这天,抵达建康城。她父亲沈述廉不日便走马上任,成了七品通事舍人,掌诏命及呈奏案章等事。

沈苓已经一年多没见过父母长姐,心心中也有许多疑问,遂在年前召见了二人。

沈苓的母亲名为姚素珍,出身一般,乃是阳夏一乡绅之女,几十年并未离开过祖地。

虽然入宫前有教习嬷嬷去沈府教规矩,但姚素娘在看到朱瓦红墙、肃穆沉寂的皇宫时,依旧难免胆怯。

沈芙自小性子泼辣,虽然也被偌大的皇宫迷了眼,却谨记嬷嬷教导,并未出错。

想起自己那个性子柔顺的妹妹,沈芙心中很是感慨。去岁十月,也是对方偷偷传了信给她,告诉了她崔氏庶子的荒唐事,阻止她踏入火坑。

她虽不喜妹妹,但却是信对方的话的,于是拼死反抗。只是父母愚钝,若不是兄长出面,自己恐怕已经被绑去崔氏。带着五味杂陈的心绪,母女两人踏入含章殿,被宫人引入主殿旁的暖阁。推门进去,宫人们轻手轻脚关了门,姚素珍咽了口唾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已经身为贵妃的小女儿沈苓,此刻正在罗汉榻上斜倚着,手中捧着本书。她肚子高高隆起,面容看着比去岁离开时略微圆润了些,从浓桃艳李的娇媚,变成了国色天香的端美。

通身气度华贵威仪,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柔和乖顺。姚素珍顿时红了眼眶,立马就要上前去,却被沈芙拉住了袖子。她才反应过来,是要行礼的。

二人准备下跪行礼,便听到沈苓温和的声音响起:“母亲和长姐不必多礼。”说完,她侧头吩咐雪柳:“给二位看座,再把准备好的点心和热茶端来。”雪柳称是,唤两个小太监抬来了椅子摆在谢苓面前,转身退了出去。姚素珍见宫人都走光了,再也忍不住了,哽咽着握住女儿的手。“苓娘…你受苦了。”

沈苓内心一阵酸涩,她打量着母亲的眉眼,沉默了一会后,露出个笑容,语气轻松:“怎么会苦呢?如今我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你和父亲该高兴不是吗?”

姚素珍知道苓娘这是在怪她,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说责怪的话。她确实不认为将苓娘嫁出去有什么错。

女人都要走这一步不是吗?

苓娘都已经成了贵妃,不应该在怪他们才对,毕竞若不是他们狠心,她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她收回手,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转移了话题。二人唠了几句家常,便没有什么话说了,一时间陷入沉寂。沈芙一直没说话,垂头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有些异常。尴尬之时,雪柳叩门进来,带宫人将点心和热茶摆在小几上,遣退了其他宫人后,立在沈苓身侧伺候。

沈苓亲手斟了两杯茶,推到二人跟前,笑着说道“天寒地冻,喝点热茶暖暖胃吧。”

“桌上的点心不知合不合你们胃口,尝尝看。”姚素珍和沈芙小心心翼翼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清雅的茶香弥漫唇齿,二人愣了一下,不一会就喝了一杯。沈芙感受着手心青瓷茶杯的细腻,细细品着茶水的香气,再一次环顾琳琅宝器俱全的暖阁,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嫉妒。原来这就是皇宫,就连一杯小小的茶水,都是她从未尝过的滋味。她曾听说宫廷御用的茶叶千金一两,如今一品,名副其实。沈苓没注意到这些,她今日叫二人来,也是为了解惑。她问道“我记得我十岁那年发了场高烧,母亲长姐可记得?”那场高烧,让她忘了许多事,也是从那以后,兄长和长姐似乎对她变了态度。

听到沈苓的问题,姚素珍脸色大变,沈芙还算镇定,却也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见状,沈苓便知道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她垂下眼睫,再抬起时已经掩下情绪,平和问道:“深宫寂寞,有孕后,总喜欢回忆些儿时的趣事,其他都多少有些印象,唯独那段时日,竞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们记得吗?说给我听吧。”

这是要求,并不是征求意见。

姚素珍内心挣扎,怕这事说出来让小女儿动了胎气,影响到皇嗣,进而影响到老爷的官位,于是面色纠结,不肯开口。沈芙沉默了一会,却忽然开口了,姚素珍想阻止,却被打断了。“娘,妹妹如今已是贵妃,能知道这事了。”闻言,姚素珍便不阻拦了。她觉得也是,能爬上贵妃之位,还让他们全家摆脱谢氏归宗的人,怎会因为这点事动胎气?沈芙脸色有些苍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年冬日,你玩水掉下湖,被救起来后便高烧不退。”沈苓点头,这些她记得。

“没错,我记得我昏迷了将近十日。”

沈芙却摇了摇头“不,其实你只昏迷了两天。”沈苓皱了皱眉,面色平静的示意对方继续说。沈芙抿了抿唇,继续道“第三日你就醒了,只是性情大变,变得格凶残。”

对一个十岁小女孩用凶残这个词,着实有些奇怪。一旁的雪柳听不下去,呛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时候我可是日日陪着娘娘,娘娘分明就昏迷了十天。”

沈芙皱眉看向雪柳,想要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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