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灯不灭照乾坤(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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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找帕子时,那温热的指尖,不可避免的一下又一下划过他的小臂。她在关心他。

这个突然的念头,让谢珩心情愉悦起来。

他心心思转了几道,又轻咳几声,捂住胸口,虚弱的看着正在皱眉看帕子的沈苓:“咳血而已,不要紧的。”

沈苓…”

好假。

她有些无语,但谢珩咳血确实是真。思索几息后,她道:“心口疼?”谢珩点头。

沈苓抬手按在他心口处,感觉到掌下心脏的跳动十分不规律,非常虚弱。她正要说话,就听到外头忽然传来喧哗。

昱儿抱着鎏金暖炉闯进来,绣龙纹的靴子险些绊倒门槛。沈苓迅速松开手,谢珩也已经站起身,退到三步开外。

“母后!"司马昱扑到她怀里,眼睛却盯着谢珩,“谢大人为何在这?”谢珩道:“商议国事。”

昱儿哦了一声,挥了挥手,“商议完了就回去吧,朕要跟母后说话。”谢珩盯着眼前和自己眉眼五六分像的小崽子,微不可查的冷嗤了声,颔首道:“臣告退。”

昱儿瞥了眼谢珩,二人眼神交汇,又无声错开。沈苓没注意到父子俩的眼神交锋。

谢珩走后,她拉着昱儿的手坐到罗汉榻边,柔声道:“怎么不睡觉,大半晚上来母后这。”

昱儿依偎在沈苓怀里,撒娇道:“外边打雷,几臣睡不着,想让母后陪。”沈苓有些无奈,摸了摸他的发顶,点头应下。她没注意到,昱儿望着谢珩离开的方向,眼神冷漠。母后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五岁时,他就猜到谢珩才是他父亲。那个男人和他一样虚伪,他们有着极其相似的眼睛。大靖天嘉四年十月,司马玥带兵夜袭建康,攻入皇城。她骑在高头马上上,手持长枪,身上的银甲在雪色间闪着冷光。身旁的秦璇亦手持长剑,眉目冷峻。

军队停于城门外,司马玥迎着雪花,仰头看着阔别两年的城墙,眸中一片冷寂。

俄而,她的副将手扬声对城门喊话。

“太后沈苓混淆皇室血脉,命野种登基,尚书令谢珩、大理寺少卿叶施、廷尉令文子章等人知而不报,沉瀣一气,祸乱朝纲,擅断万机,奸宄乱军。罪不容诛!

长公主才是我朝正统血脉,我军此番前来,特为清君侧,还大靖安宁。尔等还不速开城门迎长公主入内!”

城门上静悄悄的,话落下许久,一个都瞧不见。司马玥皱眉,心想这是空城计,还是引君入彀。沉思片刻后,她冷笑一声扬声胳膊,“进城!”管她沈苓有什么计谋,她有上万士兵,又有巫族卖命,还不信攻不进皇宫。司马玥的军队进建康城后,发现街道空旷,安静得令人心慌。派人在各街巷探查,才发现满城竟无一人。秦璇感觉不妙,捏着剑的手微微发抖,“母亲……先退吧,不太对劲。”司马玥瞥了她一眼,冷道:“退?为何要退。”这不过是沈苓的小把戏,若退了,那才是蠢货。她不理会秦璇,将兵分成几队,按计划行事,自己则带着精锐,扬鞭一夹马腹,于御道狂奔,直冲皇宫。

马蹄掀起雪屑,冷风如刀割脸。

行至宫门时,司马玥看到了宫墙之上的身影。沈苓一身青蓝披风,怀中抱着暖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眸中闪过恨意,马鞭直指宫墙,“沈苓,你秽乱宫闱,和谢珩珠胎暗结,用你二人的野种混淆我司马氏的血脉,还不认罪!”话音落下,旁边的禁卫军以及大臣无不变脸,纷纷看向沈苓。只见沈苓神色平静,雪花飘落在她的披风、眉睫上,她却于风雪中魏然不动,气度迫人。

“庶人司马玥,你有何证据证明陛下非先帝血脉?“她朱唇微启,“胡言乱语,可不是个好习惯。”

司马玥自然没证据。

她冷哼一声,并不回答,微微侧身抬手,语气森冷:“给我打!活捉沈苓和司马昱者,许高官厚禄,黄金万两!"话音刚落,身后的将士还没来得及冲上去,一阵马蹄声突兀行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凄惨的叫声,和远处兵刃相接的喊杀声。“殿下,不,不好了!余将军带兵将城围了!”小将滚下马,连滚带爬扑到司马玥脚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司马玥一愣,随之猛地回头,看着宫墙上的女人,目眦尽裂:“你何时同余有年勾结?!”

“贱妇!”

沈苓垂眸看着神情癫狂崩溃,已经完全不见优雅的司马玥,眸光冷漠。她抬手,旁边的陈漾很有眼色的递过来一把弩。“等你下地府,自然会知晓,"沈苓接过,箭头对准司马玥,扣动弩机,“陈漾,行动。”

弓箭破空而下,穿透风雪,直冲司马玥面门。司马玥挥枪打落,仰头看着宫墙,咬牙指挥身后有了退意的将士。

“都给本宫上,愣着做什么!”

沈苓的身影消失在高高的宫墙上,无数箭雨飞射向下,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司马玥拼死抵抗,策马至后方后,从甲胄中拿出骨哨,放在唇边吹响。她阴狠的目光落在皇宫所在的位置,恨不得生啖沈苓血肉。等巫族一到,纵使有余有年的支援,沈苓也赢不了。两方焦灼时,忽然有无数身着黑袍的人自城外飞跃而入,各个腰间都挂着奇怪的小罐子。

为首的,是个头戴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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