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啼鬼(五)(3 / 4)
去了冰棺的庇护,却忽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幽然站起身,漆黑无光的瞳眸直勾勾地盯着老鸨。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气息,老鸨气力一收,发现身后的男人正在看着自己。她拉住男人的手袖,惶恐地说:“周郎,你醒了?这些人欺负我!”男人很高,眉目俊朗,一身朱袍官帽,看上去是那样高风亮节:“岑娘,你将我的爱妻置于何处……??”
老鸨呼吸一顿:“我,我听你的话,将她与你的孩子留了下来,可她们却还是被这两个人所杀,要怪就怪一”
啪一一
那男人发了怒,给她甩了一耳光,口中流窜出一股黑气,赫然将毫无防备的她轰开,语气中携着强大的怨念:“若你没有保护好她们……便去死罢!”老鸨跪在地上,缓缓呕出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可是我救了你,我救活你了啊!”
男人站在她身前,不耐烦地说:“我从头到尾都不曾心仪过你,我怎么会心仪上你这种心思歹毒之人,分明是你,成日里痴心妄想!”老鸨听罢,忽然安静了片刻,喉咙忽然发出几声干哑的哀笑。“你为何不早说…你为何不早说啊,周郎?”她掩面哭泣,双手捶地:“若是你早些说清楚,我何至于救你!!”不到片刻,老鸨忽然就疯了。
她一拍心口,呕出一大口黑血,扬唇念了一句口诀。一瞬间,地上所有的夜啼鬼跟尚存气息的婴孩统统飞至半空。不到片刻,她便将在场所有婴孩的精元统统吸纳入自己体内!她的眼里闪烁着可怖的红光,从怀里摸出一把泛着黑气的刀,疯狂地往男人的心口砍去。
一时间,两人打杀得难舍难分,崔善善趁机弄碎几个足有一人高的瓦罐,发现里面装着的竞然是她的几个小伙伴!
陈灵靠着崔善善喘着气,她艰难地指着那个男人说:“是大妖娜訾,陬訾在那个男人体内,崔善善,你快去……”
崔善善顿时站起身,抽出腰中的笔,即将冲上前去。然而蔺玉池却站在二人身前,伸手挡住崔善善。他背对着她,崔善善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少年淡声道:“不如在二人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崔善善跟陈灵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蔺玉池。“好。"崔善善说。
最终是老鸨占了上风,她眼里充斥着无边的愤恨,拼尽全力,一把刀插入男人的心口!
不到片刻,他的身躯便发出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他灰白的肌肤寸寸崩裂,似乎快要炸开!
就在这时,一缕黑气从他的体内逃窜出来,崔善善才想追上那股黑气,老鸨却回首,直冲着她的命门而来!
崔善善骤然踏空使出灵虚步,躲开她的攻击,毫不犹豫用玉奴刺入她的腹部!
顿时,老鸨被玉奴所幻化出的龙影轰开。
她身负重伤,却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执着地只想杀了崔善善。她张开手臂,体内不断萦绕着淡淡的金光,如同燃烧着最后的生命!陈灵皱眉道:“她真是疯了,一介手无寸铁的凡人,竞不惜牺牲下九世的命数来与崔善善拼个你死我活?”
老鸨发出几声狂笑,头发纷乱飞起,浑身鲜血淋漓:“就算我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将你们一起拉入地狱!”
她疯狂地说:“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过!”她的气势顿时凌厉了不少。
崔善善想侧身躲开,千钧一发之际,却被一只夜啼鬼拽住了脚后跟!老鸨趁机冲上前,疯魔一般,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崔善善受不了老鸨的疯魔,颤抖着伸出手,死死按住她的臂膊,吼道:“你为何一定要执着于我?”
“这都是我自己拼来的,若有本事,你也给自己拼一个!”说罢,崔善善艰难地咬咬牙,拼尽全力伸腿一踢,猛然踹上她的心口。如今崔善善的脚力比旧时又有了提升,老鸨轻而易举地就被她踹飞出去。崔善善趁机凌空一跃,用自己的身躯钳制住她,拿起玉奴割开了她的脖子!温热的血喷了崔善善一身,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怒然起身,与目瞪口呆的老鸨对视。
她望着眼前的老女人,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深深的哀切。“你安息吧,善娘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我,是崔善善,不再是善娘了。”
老鸨张了张嘴,望着少女挺直的背影,浑浊的眼珠里忽然泛出几分羡慕的泪意。
崔善善从花楼里逃走了。
她逃离了旧时困因自己的牢笼,拥有了珍惜自己的亲朋,珍爱自己的郎君。老鸨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颤颤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而她岑绣,旧时并没有脱离这炎凉世态的勇气,以至于寄人篱下,白白地为他人活了一世,最终落得个人财命三空的局面。她闭上眼,似乎回到了旧时曾在歌楼之上,与心上人秉烛对坐的场面。周郎是她旧时的竹马,见她被卖到歌楼,时而会上来看她。“岑娘,待我当了官,我一定带你回家。”“岑娘,今日乡里的桂花开了,我给你带了些,你为我唱个曲罢?”“岑娘,我如今身为镇上的父母官,家中已有了正妻,怕是无法带你走了。”
“岑娘,你变了。”
“岑娘,我求你,日后莫要来扰我妻女!”朝中局势不明朗,他被政敌所毒杀,是她救了他,哪知周郎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自己的妻女,第二句,便是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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