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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9

蔺序然垂在腿侧的手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被毫不客气地拒绝，他的眼里凝聚起实打实的不解，透红的肌肤蓦地冷却下来，那张脸上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身上的衣服湿淋淋地贴紧皮肤,激起一片凉意。蔺序然缓了一会，瞄过自己的衣襟,扯了个蹩脚的借口，轻轻地说：“栾绮，我这样……没办法出去。”

“为什么没办法出去？"栾绮的语气是和缓的，她自上而下地打量他，态度是出乎意料地强硬：“是没办法，还是不想？”是不想。

他的目标还没有达成，不想这么快就出去。见他这副犹豫的模样，栾绮没给他机会，吩咐房子的控制系统将门大开，她懒洋洋地倚在沙发内，一句话不说,却在无声地示意他出去。蔺序然不想驳了她的意，又踌躇不前，最后还是朝前走了几步，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步子一停，回过头来去看她。“又怎么了，长官？”

栾绮拖长一点腔调问他。

蔺序然同她双目交汇。

她的表情没变，眼神里流露出一点耐人寻味的意味来,蔺序然内心猛地收紧。

从一开始，她对他异常的举动没表露出半点质疑和轻嘲。或许，栾绮早就发现了。哪怕没有发现，不管怎样，总会敏锐地察觉到。蔺序然重重地抿了抿唇，转过身去，几近自暴自弃地说：“栾绮，我有……东西落在洗手间。”

栾绮弯着唇，问也没问，只是让他过去拿。蔺序然静住半秒，顶着她那不容忽视的视线，再次走进。他走进去之后，就没了声响。

栾绮坐在原处，没有任何动静，耐心极了，像是一场自然而然的等待。果然，没等十分钟，他的嗓音从洗手间里面传了出来，隐约夹杂着几分羞耻：“……栾绮，我、需要你。”

这道声音越说越低，说到后面几个字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太拙劣了。

栾绮心里想着，控制系统关闭了大门。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然后在门口，站定。

她垂下眼皮，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从这个角度，最先看到的是线条流畅漂亮的腰臀与绷直的双腿，被制服包裹着的曲线清晰可见，不论哪一处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紧绷感。顺着腰臀向上，则是挺直的脊背，还有起伏着的背部肌肉。

栾绮俯视着他，将对方裹进衣服里的身段一览无遗地尽收眼底。她扫过他抵住地面的膝盖，看到他回过头，眼睫轻压着，透露出不安，再抬起来，尽量维持住波澜不惊地模样，去注视她。“哪有人找东西，是这么找的，长官？"栾绮靠近他，屈膝蹲在他面前，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真的不是别有企图？”的确是另有所图。

蔺序然没有否认，只说：“你看出来了。”“当然。"栾绮说道：“太显眼了，长官。”太显眼了。

努力想要将自己掩藏起来的动作，自以为不经意间的动作，都太过于笨拙、刻意。

栾绮瞥过他撑着的双手，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她问：“你还要再这样下去吗，长官？”

她凑得很近，蔺序然撞进了她的眼睛内，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话。成功了吗？

好像没有。

她似乎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但从曾经几次如同爱人般的亲热中来看，这个动作完全是她最喜欢的一个。蔺序然无从下手，只能茫然地收手直起身来，却见她骤然用膝盖分开了他原本还不算紧闭的双腿，单手撑在他的大腿上，她的脑袋朝他再凑近了一些，气息呼在他的脸上，问道：“这就放弃了？”“……什么?"她的动作太快，蔺序然还没反应过来。“勾引我。”

栾绮逼近他，含笑着，语气很轻地说：“长官，你不是在勾引我吗？”她说得太直白了。轻易地将他的意图说了出来。蔺序然的肌肤再一次滚烫了起来，连带着开敞的衣领口内那片皮肤都弥漫出了红意。

“你好像很喜欢我，所以才用了这个方式。”栾绮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捻过他的锁骨，指腹稍微用力地一碾，就能轻而易举地在这处地方留下手指痕迹。

被她揉过的地方更热了几分，身体避无可避，蔺序然迎上她的目光，艰难而又肯定地说：“是……喜欢，栾绮，我在勾引你。”难得不回避，坦荡地承认。

栾绮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指什么？

喜欢，还是勾引？

喘息声沉得在发颤，蔺序然喉咙好像被塞住，说不上话来。但感受着她手指上不安分的动作，他清晰地想，她应该是喜欢的。“第三次精神力暴动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吧，长官。"栾绮慢悠悠地戳破他。

“你故意向我露出来的颈环，和你这次特意来我家勾引我的手段一样低劣。”

“不过，"栾绮继续缓慢地回想着，“也许在更前一点。”猜测什么时候喜欢的，实在是没有意义，只是栾绮乐意欣赏他那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的细微表情。

“是我在失调症期间，亲你的时候吗？”

好几次了，他都强烈地表现出，他在意那个亲吻。“亲一下而已，你未免太纯情了一点，长官。”“不是。“蔺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