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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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之色都没有,反而是玩够了才回家来烤火,气色红润满足。

古从军登时叫住他,厉声嚷道:“我不是叫你回家喊你爸妈吗?”古鸿禧歪了歪脑袋,一脸困惑:“大伯,你说什么呢?”古从军是个暴脾气,拔高了音量:“刚才我叫你好几遍,没听见啊?”古鸿禧撅了撅嘴,神色淡淡:“没听见。”“你!"古从军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古鸿禧从小就奇奇怪怪的,经常把人要着玩。但他头脑聪慧,学习好,一点就通,次次考试都在学校拿满分,是老师口中赞不绝口的好苗子。古才良夫妇俩也为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儿子感到骄傲,所以对他不免骄纵了些,连农活都不让他碰,事事都依着他。反观古晋,瘦弱矮小就算了,人也迟钝木讷,不讨人喜欢。于是古晋整日被撵去干农活,洗衣做饭什么都是他的,经常能看到他挑着两个快赶上他个高的水桶往返于水井和家中。用古才良的话说,那就是大儿子需要历练,长子总是要担起更大的责任的。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跟张念就是喜欢聪慧学习好长得俊秀的古鸿禧,对大儿子那简直就是偏心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弟弟家里的事,古从军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嘱咐了古晋几句后就起身回家了。

等古从军踏出他们家门,古晋抱着稍稍缓解些了的膝盖,对父亲张了张嘴:“爸…

古才良抬眼:“咋了?”

古晋看了眼大喇喇在一旁坐下的古鸿禧,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鼻腔酸涩,强忍住心头的委屈镇定开口说:“是鸿禧推我下河的。”这话像是一句炸弹,直把古才良听愣住了。被告发的古鸿禧神色微妙,但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样子。古晋冷静地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他推的我,他说河下有鸭子,让我去看,我凑过去的时候,他从背后把我推下去了。”就在他说话的空档,古鸿禧不紧不慢地夹起一块烧的通红的铁丝扔到古晋脚边,如果不是古晋反应快,这会儿脚掌就应该被烫穿了。像是警告,又像是挑衅,总之古鸿禧一点也不害怕。这点小动作,古才良没注意到,因为他正盯着大儿子,满脸的审视。“我知道你掉到河里冻坏了委屈,但这种污蔑你亲弟弟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古晋眸色怔愣,发现父亲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他当即急切地指着古鸿禧补充道:“我没乱说,就是他推的我!”

古才良脸色很不好看,于是他扭头问小儿子:“鸿禧,你推你哥了?”古鸿禧自然是摇头,他垂着眼睛,满脸都是被诬陷的难过:“河里那么冷,我怎么可能推哥哥?”

古晋气得心脏生疼,他站起来,朝古鸿禧举起了拳头。古才良眼疾手快拦下他,厉声喝道:“搞什么?你弟都说了他没推,你还想打人?”

古晋红着眼睛叫道:“就是他推的我,他想害我!”古才良比他叫的还大声:“你再胡说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抽你?!”这种兄弟相互残害的戏码在他看来,就是父母的教养问题。况且古鸿禧是什么样的人他跟妻子都看在眼里,怎么会干出推自己亲哥下河这种歹毒的事来?古晋忿忿瞪了一眼古鸿禧,然后红着眼眶跑回了房间,一个箭步钻进了被窝。

古鸿禧暗中给他使绊子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总是挑着没人的地方下手,以至于古晋找不到任何一个证人。

最初,他天真地以为,自己这个弟弟是看不惯自己,所以处处跟他作对。后来,古晋不断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古鸿禧的真面目。坠入冰河的那种窒息感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以至于古晋对水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他以为那是最坏的一次经历了,但没想到,溺水仅仅只是开始……许是那时冻到了内里,以至于古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身体状况都十分糟糕,隔三差五就要感冒发烧,环境一差就挺不住,古才良跟张念愁的头发都白了,看病吃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但又不能放任大儿子就这么病死,只能继续给他掏钱治着。

随着花在他身上的钱越多,夫妻俩对待这个孩子的态度是一天比一天差。尤其是有个聪慧懂事的小儿子在,对比越发强烈。古晋很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但他除了沉默以外,没有任何办法。他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越来越低,沉重的压迫感逼得他无法呼吸。古鸿禧的恶劣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过分,古晋被他当做实验的小白鼠,各种招数层出不穷,甚至最后他还学会了制毒,偷偷在古晋的水杯里下药。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古晋估计会毫无防备地喝下那杯水,轻则腹泻呕吐,重则器官衰竭毒发身亡。

他不知道古鸿禧往里面放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古晋对这个弟弟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偏偏那家伙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每个人都将他看做学习优秀品质优良的三好学生,被他优秀的外表所蒙骗,而只有古晋清楚,他纯良漂亮的皮囊下,裹挟着怎样扭曲可怕的偏执。古晋只能搬进学校寝室,主动和古鸿禧拉开距离。好消息是,上了高中后,他的身体慢慢好转,并迅速发育成长,一改往日的羸弱,眨眼间就窜起了个子。

但他跟古鸿禧的较量从未停止。

古晋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学习上,试图抓住高考的良机脱离这个可怕的地狱。

然而,命运总是跟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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