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1 / 2)
第39章灭囗
定了定心神,魏渊道:“靖伯信重那徐延,他却背主忘恩,是他不仁不义,不忠不信,不必介怀。”
又道:“可是徐延背主一事来得蹊跷,还望二位小心探查。”这不是为了安慰周靖才说的话,魏渊诚心如此想。周靖信重徐延不是一年两年了,就连魏渊得到的昭公主的零星记忆中,都曾有此人的身影。也诚如周靖所说,此人少言寡语,忠厚老实,看上去不是那种一肚子花花心思的人。
究竟是什么,使得一个原本忠心耿耿的军中汉子突然背主?是他的家人受到威胁吗?不像是,他没有家人了,若是说姘头,更是不可能,周靖调教过的人不可能这么没有调性。
是他受到了利诱?也不像,徐延年纪轻轻,三十出头,就已经官至五品,在昭公主面前又分外得脸,眼看着未来一片大好,何必自毁前途?魏渊想不明白徐延叛变的原因,只是下意识觉得此事十分重要,故而特此一提。
而此事一出,最为痛心的当属周靖,不消魏渊叮嘱,他也会尽心竭力调查,当下领命去了。
书房里又只剩下了云归妄和魏渊。
“这一次,多谢你了。“魏渊下意识道谢,露出那上位者特有的微笑:“云卿屡立功劳,加官进爵,指日可……”
不料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云归妄打断:“你还没有问过我的字。”“什么?"魏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臣说,殿下还没有问过臣的字。“云归妄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一派正直道:“此前在重风阁,殿下曾说现在只把臣当作臣子看待,您知道每一位臣子的表字,那么,您知道我的吗?”
没有说出口的话更是控诉,魏渊一时语塞,答不上这问题,下意识转移话题,去挑云归妄的毛病:“你该自称臣。”其实这么长的一句话,云归妄也只是有那么一字口误罢了。她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可是落在云归妄眼中,可不是这样。他只当魏渊着实无情,眼圈竞然有些发红,不说话了。
魏渊最受不了他这姿态,不是厌烦,不是像看见宁知善的眼泪一样恶.…不是觉得他柔弱可欺,更不是觉得无名愧疚一-后两者,真的不是吗?她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了,也不敢直面云归妄的眼睛,就如那日在重风阁一样,她低下头,去看茶盏的花纹。
因为诚然如云归妄所言,自己待崔檀、周靖、羊岁宁之流如何,又待他如何?
她称呼崔檀为苦禅,称呼周靖为靖伯,称呼羊岁宁为岁宁或者她的表字忘忧,偶尔称呼他们三人为爱卿;极尽拉拢亲昵,可是待云归妄呢?你,或名,生疏。
……是在逃避吗?在逃避什么呢?
“那你字什么?"魏渊不想问,可是话至此,不得不问出口。难得云归妄反唇相讥:“臣不情愿告知殿下,左右殿下也不是诚心想知道。”
正哑口无言,忽然,门外脚步声匆匆,魏渊就像听见救星的脚步,直起身,越过云归妄望向门外。
在视线掠过云归妄的时候,魏渊清楚地看见,他抿了抿嘴,重重喘息一声。就当没有看见罢。
门外的人走得比魏渊想象中还要快,一片深绯官服从门外掠过,府中四品官员只有一位,是羊岁宁。
“殿下,出事了!“她还是第一次见羊岁宁神情如此肃然,下一句话一出,就连魏渊也立时站了起来:“京中越诉者遇袭!”“什么?"魏渊悚然。
云归妄亦是大惊,扭头看向羊岁宁,羊岁宁面容冷肃,语若连珠:“方才崔廷尉命人来报,越诉者所居客栈老板报案,客栈内发生命案,十三位越诉者中有十一人身死,派去保护越诉者的卫士无一生还,唯有邹氏与另一位姑娘当时不在,逃过一劫,可也吓得不轻。”
怎会如此?!
魏渊心里惊涛骇浪一般,不是没有考虑过越诉者的安危,只是他十三人毕竞是平头百姓,安顿在馆驿,难免有诸多不便。于是便由羊岁宁与崔檀商量作主,安排进了京郊的悦来客栈,这悦来客栈虽然不如馆驿安全,但背后也算有大理寺的影子,因着魏渊格外关照,崔檀从大理寺拨了两名差役看护,周靖也特意派了四名卫士过去,都是好手。如此尽心,怎么还能出事?
除非……
魏渊神色一凝,云归妄和她同时想到,但比她先一步开口:“仵作验过尸了吗?”
羊岁宁没有一句废话:“是专职杀手,个个一刀毙命。”“回京。"魏渊当下决定:“孤要亲自前去看看现场。”匆匆辞别弋阳,舟车劳顿按下不表,魏渊没有避人耳目的意思,甚至还特意遣人去禀报了永德帝,将此事过了明路。执意要去现场查验的理由也很充足,既然这十三人是特意来京寻昭公主邀驾越诉,又在京中遇害,那么身为公主,就绝不能辜负其子民的信任。特意告知永德帝,也有要人的意思。魏渊惜命,生怕护卫还不够多,又从京中长公主府调了一批人马来。
“如何?“魏渊放下手中的碎瓷片,从内间转出来,问云归妄。她不懂验尸,一定要亲自到现场查看,为的是从其他方面发现什么端倪。而让尸体说话,还是要靠仵作和云归妄。
崔檀公务繁忙,没有特意来此,但派了一名寺丞前来,带着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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