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股票(2 / 4)
金,收入不低,借我两万美金。”
海莉的顿了顿,气的笑了起来:“关你什么事?没钱。”
她把门猛地带上,“砰”地一声,带出一记闷响。整条走廊震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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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点四十五分,海莉准时起床。下水道泛着腐臭味,这味道比任何闹铃都管用,她把发黄的窗帘拉开一条缝,街角霓虹灯管在晨雾中苟延残喘地闪烁。
六点零七分,她套上起球的运动衫出门晨跑。随身听里播放财经新闻,路过社区公园时,三个巴西醉汉像烂泥堆在长椅上,威士忌酒瓶在积水中折射出扭曲的华尔街天际线。
七点,到简陋的厨房里煮黑咖啡和全麦面包,并贴心地为安娜倒了杯牛奶,阅读从街上随手买的《环球时报》,给她认为重要的内容作记号,为窗台上种着的一盆郁金香浇水,顺便擦拭沾了灰尘的桌面。
七点三十分,穿着她那一身从Woodbury Common Premium Outlets淘来的便宜过季品,准时下楼乘地铁上班。
八点前,她一定已经坐在公司电话前,但她不会立刻打电话,而是下载最新的股票、债券、期货交易数据。
如果说在TP证券最大的好处,就是海莉能借用公司的便利,下载海量交易文本,抽出里面的数据,填进自己开发的数学模型中,她设计的模型能从理论上预判未来的交易价格,并不断验证市场价格是否产生偏离。
这在其他金融从业人员看来简直荒谬,乔丹形容她是在玩“模拟炒股”过家家游戏。
海莉已经懒得同他辩解。尽管1952年,美国经济学家哈里·马科维茨就提出现代投资组合理论,证明可以用数学公式表达风险与收益之间的权衡。
1964年,威廉·夏普、约翰·林特纳、扬·莫辛共同开发了CAPM模型,用以定价证券风险和期望回报。
1973年,费舍尔·布莱克和迈伦·斯科尔斯提出了著名的布莱克-斯科尔斯期权定价模型。
但在华尔街,数学模型依然只被极少数金融机构采用。
海莉并非完全依靠数据,她将自己形容为折中派——她没有对数学的狂热和对计算模型的极端推崇。
她有一本手册,上面登记了密密麻麻的客户信息,她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写上了他们的投资偏好、已购股票、财富分层、分析他们的购买倾向。
九点三十分,股票开市,海莉开始打电话。
今天依然是给那位慷慨的卡弗利先生致电,在过去的十七天中,他购买的农业股票从3.5美元涨到了5.1美元。
回报率高达45.7%。
而他的筹码也从五万美金增加到二十万美金。
“还可以再加。”海莉对对方说,“市场还在觉醒阶段,根据我们掌握的内部消息,这家公司很快会和一家大型农业企业签署合约。”她顿了顿,“也许您听过嘉吉公司?成立于1865年的全球农业巨头。”
“最近的墨西哥海湾飓风对农业造成了严重破坏,北美的农产品出口受限,嘉吉不得不从国内储备更多资源。”她继续说,语速不急不慢,“这正是Northern Agritech的机会,基因技术和绿色农业的结合,会让它成为嘉吉供应链中不可忽视的一环。”
上帝,如果得克萨斯州那个家庭作坊知道自己是这样夸奖他们,一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
海莉准备在十二月后为这位慷慨又愚蠢的客户抛售他的猪饲料股。
交易模型演算显示,全球畜牧业产品利差已经出现收窄的趋势,玉米、豆粕等饲料原材料价格在飓风的刺激下达到了顶点。
海莉喜欢读哲学书籍,中国哲学里有个道理,叫做“盛极而衰”,她相信交易市场在某种程度上也遵循着同样的道理。
就比如当下如日中天的高科技股票,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巨大的泡沫会突然破灭。
而卡弗利先生这样的大鱼,她当然希望长长久久抓在手里。
他性格很冷淡,海莉说一长串话,对方往往没有任何回应,但海莉知道他在听。从他的表现来看,他虽然高冷,但十分单纯。至少比起海莉,他确实要纯真许多。这让海莉偶尔也会燃起一丝愧疚感,她敢说如果自己是这样去哄骗一位四十岁的商业人士,对方一定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年轻的亚当·卡弗利先生显然并没有经过任何社会的璀璨。
“您说您要买进一百万美金?”海莉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连带着拿电话的手也在轻微的抖动。但很快,她控制住了自己。
在华尔街,交易1000000美金称为1 Buck,这是海莉人生中的第一个buck交易,而现在的她,甚至不能称为一名交易员。她身处一家牌照不全的证券公司,兜售的是一些垃圾股票,没有任何broker(经纪人)为她提供有价值的信息,甚至连基础的市场支持都没有。她像一条搁浅的鲨鱼,依靠电话的另一端骗取几千美金的小额投资,获得仅能够供她塞牙祭的收益。
现在,她终于迎来了一次大餐。
“是的,”她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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