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勾栏听曲（1 / 1）

“陆叔，今天派我去哪做工？”刚回帮闲房的顾言问道。

“打开看看。”陆德昌笑道。

“这...陆叔是要送给我的？”他手指轻抚衣料，一看就是上等面料。

待顾言换完衣服出来，面如冠玉，长衫垂落，愈显身姿挺拔，云履轻踏，俨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顾言却道：“这衣裳虽好，却不便做工，陆叔还是退了吧。”

顾言忙道：“那多谢陆叔了。”又突然想到什么，即说到：“我回住的地方，一会就回。”

陆德昌接过细看，眼中闪过讶色：“这倒是个稀罕物！”商人的敏锐嗅觉，让他颇为心动：‘此物如果能量产，必是个好买卖！’

二人对弈数局，正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几位常来的棋搭子陆续到来。

不觉日影西斜，暮色渐临。

又上下打量他的这套新衣，赞道：“好一身行头！改添也带我去那裁缝铺看看。”

许文轩朗声笑道：“今天带你见识什么是为'勾栏听曲，醉生梦死'！”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街角，一位棋搭子捻子沉吟：“刚才那位，莫不是许尚书家的公子？”

陆德昌若有所思：“顾言今早去办户籍，想必是那时结识的。”

二人穿街过巷，很快赶到京都最负盛名的秦香楼前。

门前立着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头绾金凤步摇，手执缂丝团扇。

许文轩挑眉笑道：“花娘今天怎么亲自迎客？是不是在等什么贵客？”

许文轩侧身引见：“这位是顾公子，今日特地带他来开开眼界。”

顾言笑着说道：“您客气，我今天随许兄叨扰了。”

花娘会意，颔首道：“许公子放心，奴家自当安排妥帖。”

顾言摆手道：“我随意，花娘看着安排便是。”

顾言环视四周，楼下戏台之上，众女轻舒广袖，琴瑟谐鸣。

许文轩笑谓：“花娘能力出众，这里清雅，不落俗层。”

语未竟，花娘已引数女入室，都是容色秀丽，举止娴雅。

两位姑娘依着许文轩身旁坐下，看来是老相熟了，其余两位分侍顾言左右。

顾言接过酒杯浅酌，感觉味道醇厚，有些类似花雕酒。

顾言莞尔：“许兄自便。”遂不复多言，与身边二女低语相谈。

有些奇怪的是自己身边二女倒是有些像清倌人，规规矩矩，不像对面挂在许文轩身上那两位一样。

许文轩正了正身形，问道：“今早顾兄所说的门牌编号，不知是什么东西？”

许文轩赧然笑道：“顾兄慧眼如炬，两次相见便看出我的底蕴。”

许文轩已自斟自饮，絮絮道来：“顾兄实不相瞒，家父在朝为官，强行让我进衙门历练，今天才开始当值。”

许文轩叹道：“我妹妹昨天踏青归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处处和我作对，还说我不及一帮工小厮，还念了一首那小厮随口作的诗。”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顾言。

许文轩长叹一声，继续道：“家父听到此诗，当场拍手称妙，转头看到我还在逗弄笼中小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说着以袖拭额，还有些心有余悸。

忽又咬牙切齿道：“那小厮千万不要被我撞见，否则打断他的腿！”

“顾兄，我正说的兴奋呢，你怎么突然低头喝酒了？”许文轩问道。

马屁先拍上，希望许文轩之后如果发现他就是那个小厮，下手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