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排水系统（1 / 1）

防汛警报响彻城市地下。古辰焕踩着及膝的污水前行，头盔灯扫过管壁上的水泥补丁。三十年代工部局档案显示，租界时期曾秘密扩建地下管网，但所有图纸在1945年神秘消失。

物证科的辐射探测仪突然爆鸣。古辰焕撬开伪装的检修口，幽蓝的冷光灯下，数百个玻璃罐悬浮在液压支架上。每个罐内都浸泡着人体器官，标签上的日期从1933年延续至今，最新标记正是冬至当天的17:21。

应急灯骤然熄灭。古辰焕在黑暗中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腰间的辐射计量表指针疯狂跳动。当备用电源重启时，所有玻璃罐消失无踪，地面只留下张1937年的舞厅门票，背面用钋墨水写着新坐标——正是古辰焕此刻站立的位置。

“立即封锁所有与工部局档案相关的区域！“古辰焕对着对讲机低吼，战术靴碾碎了脚边的玻璃碎屑。当他转身时，头盔灯扫过管壁上的水泥补丁，那些看似随意的修补痕迹突然呈现出规律的几何图形。

技术科连夜调取的市政热成像图印证了这个推测。凌晨三点，古辰焕站在跨江隧道的中继站里，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点组成巨大的摆轮结构。整个城市地下管网，竟是一个直径十二公里的机械钟表装置。

古辰焕带人冲进冒水的竖井时，浑浊的浪涛中漂浮着成捆的桑皮纸。打捞出的纸卷上，用钋墨水绘制的倒五芒星正在辐射探测仪下泛着幽蓝冷光。每颗星尖都标注着精确到秒的时辰，最近的日期正是三天后的夏至。

刑侦队突袭某私人博物馆时遭遇激烈抵抗。古辰焕在藏品库的暗格里找到台老式电报机，发报键上残留的皮肤组织与中南银行干尸DNA匹配。当他按下重复键时，摩尔斯电码在墙体内引发共振，整面书柜缓缓移开，露出密室里的青铜齿轮组。

“这些摆钟的零件......“技术员的声音突然变调，“全部取自失踪案现场的古董钟表！“最古老的摆钟产自1884年怡和洋行，钟摆末端的配重球竟是颗人类臼齿。

“这不是简单的凶杀案。“刑侦顾问盯着钟摆的摆动频率，“所有摆钟的误差值恒定在17分21秒，正好是冬至案发时间与标准时间的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