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泉铜钱(1 / 2)
雪总在子夜时分落下。当第一片雪花撞碎在生锈的蒸汽管道上时,黑山脚下的蒸汽列车的信号员,在风雪中晃动着绿色提灯指引着驶来的列车继续前行。
老式蒸汽火车正喷吐着硫磺味的烟柱,车顶天线阵列闪烁着莫尔斯电码的红光——那是每周运送“认知过滤剂“的专列,防止平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黑山,上清妙有洪福道观.
老道士玄阳告诉他这是他之前从诡当铺借来的,也是这枚铜钱让他没有在晋升天师失败后而失控或者死亡。
“哎,整半年了...“余烬收起铜钱,摘下陈旧的手套,用指尖拂过身前的石桌,感受着上年的冰冷。青砖表面布满血管状的铜锈,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鳞片。
突然,卦盘中心的青铜司南疯狂旋转。余烬瞳孔骤缩,耳畔响起汽笛般的嗡鸣——这是厄运标记被触发的征兆。他纵身跃上三清殿飞檐,腰间缠绕的黄符快速亮起,在老道士准备的黄符出围绕在身边的时,他也看见山门处晃动着九盏惨白的灯笼。
而同时卦象定格瞬间,屋檐上的积雪突然簌簌而落。余烬耳后浮现出暗金色的契约纹路,那是半年前诡当铺的烙印。他翻身跃上三清殿的鸱吻,看见山门处九盏白灯笼正穿透暴雪,灯笼纸面上用朱砂写着:
“童叟无欺“
丹房之内,玄阳老道掀开八卦炉的青铜盖,炉内跃动的幽蓝火焰照亮了他脸上的尸斑。刚冲进丹房的余烬立马注意到师父道袍下摆沾着黑色黏液,那是用道源觉醒者的脂肪混合硝石炼制的特殊燃料。
话音未落,九盏灯笼突然飘到了窗前,灯笼骨架竟是人骨制成,每根骨头上都嵌着大大小小的铜钱,它们向着丹房喷出带着腐臭的白烟。余烬翻滚躲过飞溅的绿色鬼火,看见灯笼芯里悬浮的头颅正在蜕变——那些酷似自己的面容正融化成青铜溶液,凝聚成带刺的铜钱锁链。
余烬接过认知稳定剂,接着撞碎房门,接着翻身跃上房顶。
噗—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在认知稳定剂接触秤骨婆头颅灯笼瞬间,一团白烟立马炸开。
余烬立马闪身躲避,他像蜘蛛般滑过结冰的飞檐。半年前他根本做不到这些,但晋升失败后还保持的体能,让他能徒手捏碎花岗岩。当他撞开丹房木门时,老道正在给八卦炉添煤,炉膛里烧的却不是木炭,而是某种跳动着的、散发海腥味的黑色肉块。
“是诡当铺的讨债人。“玄阳掀开道袍,取下酒葫芦灌了一口,浑浊的而辛辣的酒液划过老道士的喉管:“那天你晋升失败,九泉铜钱上诡当铺借你的账便到了。现在它们过了半年来讨利息了。更关键的是他们收了利息还不满足,想把你也收了!”
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琉璃瓦的声响。九盏再次灯笼已飘到丹房窗外,映出纸面上的字变成了血色的“九泉当铺“。
“接着!“玄阳抛来一支黄铜左轮,枪身刻满《度人经》的蝇头小楷,“用朱砂弹打灯笼里的命烛,记得默诵净天地神咒。“
接过手枪的余烬撞开窗棂的瞬间,风雪裹着腐臭扑面而来。灯笼里根本没有蜡烛,而是九颗悬浮的人头!惨白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每张脸都是他的模样。最前面的头颅突然张开嘴,吐出三尺长的猩红舌头,舌苔上密密麻麻嵌着铜钱。
朱砂弹在头颅眉心炸开血花,飞溅的却不是脑浆,而是无数尖叫的铜钱。余烬凌空后翻,蒸汽腰带推动他在廊柱间闪转腾挪。第二颗头颅的眼球突然爆开,飞出成群的青铜蝗虫,翅膀摩擦出算盘珠子的脆响。
当最后一颗头颅被轰碎时,余烬重重摔在雪地里。而站在不远处的讨债人也因秤姑婆的消失,而无法维持身型消失在了原地。
“还是被标记了...“玄阳老道士从丹房中走出,“看来赊刀人序列与你无缘了。“
老道士扶起余烬向着偏殿走去:“没想到晋升失败也有好处。”
玄阳指了余烬握在手中的左轮,说到:“以前你可是对这些新玩意儿极其鄙视的,常贬低为'不修真'的存在。而你另一个手中的渴望‘也是你之前唯一‘不修真'的武器。”
“嗯,改了就好。”
余烬点了点头:“之前你说的赊刀人就是其中之一?”
“赌徒!?”余烬诧异的说道:“这可一点不道士。”
“好的,师傅。”
“命运杠杆原则”
该途径强调「预言即诅咒」的悖论,晋升者会逐渐失去肉体,最终成为由青铜契约与时间债务构成的概念体。每次使用能力都需要支付「命运利息」,当利息滚雪球超过本金时,将沦为「当铺」的自动收债傀儡。”
“嘘!”玄阳制止余烬继续说下去:“虽然你失忆变的顺眼了,但是你这不知敬畏的心怎么一点没变?你要牢记你之所以一直念这个名字,而没有立即受到影响,完全可能是因为你之前与祂面对面交易过。但是以后没到第四序列这种靠前的尊称,最好你要知道。”
“那么我再介绍一下赌徒,赌徒遵循的是:
“赢的越多,越接近庄家本质;输的越惨,越可能触发翻盘奇迹。高阶赌徒实为命运赌场的奴隶,他们通过散布金融危机制造'赌局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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