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雨中刀客杀人,双亭外武夫殒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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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狂风更盛,好似在为两位武夫的搏杀擂鼓助威。

师父曾教导过,“一流之下的武夫交手,攻身为下,攻心为上。在比武切磋中可以讲些武德,不必使用这些下作手段。如遇生死搏杀,那便可放开口角,对敌之时,以言语乱其心神,在以其家人性命做威胁,扰乱对手心神,攻破心防后,在找准机会,做到一击必杀。”

依稀记得当时师傅笑了笑,轻抚孩童的头顶,说道。

少年瞧见对方的气息终是有了变化,自己费尽口舌嘲讽半天还不如刚刚那一记轻飘飘的巴掌有用,心下寻思到,看来这门惹人的本事练的还未到家,待有空了一定要再去村口,找那些阿婆大婶讨教讨教。

屠生感受着脸上穿来的轻微痛感,眉间浮起愠色,他终是被眼前这个黄口小儿惹恼了。

这一路打杀而来,死在其拳下的亡魂也有百来十个了。偶然遇上的官卒,为悬赏而来的武夫,还有无辜遭殃的路人。他们的面容早已忘却。屠生屠生,也许正合了这名字的意,在屠杀他人中,求得自己的生路。面前的锦服少年,明日或许也和那些死于拳下的人一样,再也看不见头顶的太阳,在也不会像男人这样为前路发愁。

双拳呈擂鼓之势,高高跃起,砸向少年头顶。江在野不退反进,举起双拳,看似是要以拳对拳,硬接男人这记先手,在两人拳头相距半掌时候,却收拳躬身,弯腰侧闪躲过这一击,再转身到一旁。

大声骂道。

见对方并未答话,便又开口道。

少年不知何时拿回了那把放于亭下的青伞,一手握伞柄,一手撕开伞布。赫然露出一柄被纱布包裹住的锐器。

江湖多剑客,名剑更是多如年毛。不谈那些个被武王爷收入阁中,摆放在武阁中,高悬的明月春秋剑等一众上好宝剑,武榜前十中还有三位剑客,他们每人的手上也至少有个两三把前朝遗留下来的名剑。只要有足够的银两,更是可以去到堪舆山下的铸剑城,在城中花钱便可购到一把合适的宝剑,实在不行,只要钱到位了,铸剑城中的师傅们也可开炉铸剑,保证能打造出一把称手的兵器。

浪沧是师傅所赠,师傅赠刀时说过其刀的由来。曾有一锻刀人行至浪沧江边,江水翻滚至两侧,露出江底一块玄铁,锻刀人取出玄铁锻刀,七七四十九后锻出这么一把好刀来。几经流转,浪沧刀便落到了江在野手中。

屠生见少年抽刀而立,便不忙于进攻,只是擂起拳架观望。

见始终无法一击毙命,反倒是少年先开口了。

屠生拼着被对方一刀划开手背的代价,终是摆脱了纠缠,拉开身位后,捡起地上的石子,向着追来的刀客掷去。

“这一手投石术倒是不错,不过你这一路逃亡,身上的伤怕是难以再支撑下去了,这投石术应该也用不了几次了吧?如果再没有什么杀手锏的话,就不要再徒劳的挣扎了,乖乖赴死吧,不用怕疼,我的刀会很快,一刀下去,就不用再遭受这些苦难了。”

后来有强盗下山抢劫,村中到处都是火光,男孩的家,还有门口那棵梨树,都被一把大火烧去。只有躲在水缸中的少年屠申活了下来。攥着的指甲早已嵌入皮肤血肉之中,少年屠生暗暗发誓自己长大后要杀尽天下所有的山匪强盗,却不料后来自己竟长成了自己口中最是厌恶的人。

“家师曾传我一拳,本是门派不密之传,你若能接下此拳,那我便乖乖奉上性命,不再挣扎,你可敢一试?”

少年被一拳打飞,撞在亭柱之上,少顷才扶着柱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捂着肚子,极力不让鲜血流出的屠身面前。

屠生洒脱大笑。

流血过多以至于面色发白的武夫,仰望着立于跟前的少年。

“你与那州府未有过节,为何他却派人追杀你,更是不惜耗费千金,在沿途的州县安排人手张贴告示,排查围堵你”

屠生闭眼,散去最后一口心气,再也见不到那家乡的梨花了,也再也见不着婉妹和老头了,以后喝醉了酒,也不知道有谁能背他回武馆,会不会醉倒在酒桌边便无人搀扶,在酒桌下一卧会不会就是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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