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玄木匣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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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一百八十九年冬,凌云观里,雪没地三尺。

“师父,你多少喝一点吧。”

“师父,你的伤...”

老人摇了摇头道:“你去帮我取一样东西,咳~咳~咳。”

“你…你去到后院那里,把…把院子中央那口缸挪开,下面是一个暗道,你去把里面那个玄木匣子拿出来。”老人说完便躺了下去。

十一找到那口鱼缸,里面的水早已全部结冰,这无疑让一个空鱼缸变得和一块大石头一样重。十一先是找来铁铲,把鱼缸周围的积雪清空。

“这下面究竟有何物?师父把它藏在这么一个连我都没发现的地方,肯定是师父最重要的东西。”

此时十一意识到单靠自己一个人是无法挪动这口鱼缸。当十一在快速思索该如何挪动这口鱼缸的时候,十一的目光瞟到了那跟十一膝盖一样高的缸腿。

陈十一想都没想,就顺着那三尺宽的洞口滑了下去。

十一看向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还没来得及吹亮那仅剩的火星子在一瞬间就熄灭了。

这个暗道有点出乎十一的意料的长,十一摸索了大概七八十丈,一路摸过来的架子上都堆满了书、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东西,以及还有一些刀枪棍棒弓箭等兵器,唯独没有那师父所说的木匣子。

大约走了四五十丈,十一终于触碰到了尽头的石壁,十一摸索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那石壁上的一个墙洞,里面不大不小刚刚好放着三尺长一尺宽的木匣子。

出了洞口,十一看了一眼木匣子——黑褐色的木匣子,同时十一也看到自己染满鲜血的手几乎同木匣子融为一体,那是刚刚在下面摸索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那些锋利的刀具所划伤的,好在伤口已经随着寒冷的天气而凝结。

推开门的那一刻,陈十一傻眼了——师父伏于书案之上,再无半点生气。

陈十一手一扬,那木匣子被甩到一旁,十一脚步踉跄着奔到师父身旁,双手颤抖着探向师父额头,指尖刚一触碰到师父的额头,一股彻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袭来。

十一强忍着镇定,好不容易地站起身,双腿打着颤,十一缓了缓神,抬手,动作迟缓地解开絮袄的系带,那双手满是血污与伤痕,解带的动作却轻柔得近乎虔诚。

十一的目光,在一片恍惚中,被书案上一张微微泛黄的红字纸条牢牢攫住。

十一明白,自己去找匣子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师父定是知晓大限将至,等不到自己归来,才在彻骨的严寒中,强撑着为十一留下遗书。天寒地冻,墨水都已冻结,师父只能用自己的鲜血,一指一划写下最后的叮嘱。十一看着那褐红色的字迹,不由得又看了一眼书案上:一支褐红色的笔头以及师父那破皮苍白的十指。

谨谕十一吾徒: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我早已不在这人世间了吧。如今这个地方已经变得非常危险了。这个道观不能留了,把我连尸体同道观一并烧了,让我的魂魄随道观灰飞烟灭吧!你应该从密道中得到那只玄木匣子,匣子里隐藏的秘密和情况,都会展现在你的眼前。匣子中所藏的东西,乃是天地间最大的秘密。你现在尽快把这道观连同那暗道一把火烧了!火烧起来赶紧背上包袱和玄木匣子离开这里,切记走后山崖小路,趁着天黑之前下山,下山后去找你的九师兄。一切要快!要快!不可回头!不可逗留!)

不知为何,明明很是瘦弱的师父,在十一背上却越来越重,每一步的步伐越来越难迈出……

陈十一在四岁时被抛弃于一片荒凉之地,那时候的十一身着薄衣,差点饿死在那片荒无人烟的地方。恰好在这时遇见师父,那时候十一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便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然躺在凌云观的床榻之上。之后的日子,便是师父教十一读书认字,得空时会跑去看看师兄们耍技练武,偶尔十一的师兄们也会带十一偷偷下山去镇上闲逛。记得有一次下山,回来时不巧赶上狂风骤雨,全身湿透了的十一们回到观里被师父罚在道观大门处蹲了一夜马步。与其他师兄不同,师父只教十一读书,不曾教十一武功。这也是十一最不理解的地方。后来几个师兄相续下山后,就只剩下十一和十一的师父两个人留在这凌云观里,十一陪着师父白日下山去给人看病,晚上陪师父下下棋,听师父讲讲故事,以及在他去年时第一次下棋赢了师父时的欢呼声。直到几天前下山时遭遇山匪袭击,师父为了保护十一中了箭……

十一小心翼翼地将师父背到床榻之上,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师父。随后,十一打来一盆水,细致地为师父擦洗身子,为师父换上干净的衣裳,又重新抱来被子,轻轻盖在师父身上,掖好被角。一切安置妥当后,十一缓缓在师父的床榻前双膝跪地,挺直脊背,额头触地,郑重且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每一下,都带着十一对师父无尽的敬重与思念,砰砰作响,似在诉说往昔师徒之间的深厚情谊。

十一疾步来到库房,费力打满两桶火油,而后匆匆奔赴地下暗道。一进入暗道,十一便迅速行动起来,将火油均匀浇洒在每一处角落,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做完这一切,十一掏出火折子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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