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浑和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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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云阁乃是喝茶听书好去处,亦是江湖中鱼目混杂之地。

二楼的拐角处,一出家人悠哉快哉喝酒吃肉,项颈之上挂着玄黑串珠,庆云阁是个只认银子的地方,若银子管够,何人空闲任你是官是商,是武林中人亦或是平平百姓。

一楼热闹喧哗,扰得和尚眉头紧促,酒杯摔在桌子上,震得隔壁雅间频频侧身张望而来。

隔壁雅间大声喧哗,似乎在与这和尚执意相扰,和尚扰了他们雅兴,他们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庆云阁的伙计楼上楼下的小跑,唯恐怠慢了哪位贵客。恰巧有一黑瘦伙计打和尚身旁经过,和尚沙哑着嗓子。

黑瘦伙计毕恭毕敬的站定下来,滴溜着眼珠,这和尚不好惹,自是小心为妙。

和尚手里拿着烧鸡,比比划划的指向隔壁雅间。心中烦闷,吵得他不痛快。

黑瘦伙计点头哈腰,附和着和尚说出的每一个字。伙计畏畏缩缩的看了一下隔壁雅间。

和尚酒杯一扬,烈酒入喉,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黑瘦伙计弱弱的说道:“师父,隔壁王府喝的酒是王府独家陈酿,怕是花大价钱也喝不到呀!恕小的笨拙,没得法子帮到师父。”

和尚的大手抚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嗓子里传出接二连三的酒嗝儿,小二皱紧眉头,却也吓的不敢言语。

和尚讨不到好酒来喝,委实心中不快,任他王亲贵胄,亦或是江湖大侠,相聚到这庆云阁便是缘分。

和尚眯着眼睛,身子依附在屏风之上,未见得有离开之态。

和尚未用半分力气,轻而易举躲避中年男子掌法,中年男子岂能善罢甘休,接二连三的掌法劈向和尚,庆云阁掌柜闻声而动,心中顿觉不妙,哭丧着脸疾步而来。

掌柜的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这庆云阁被毁是小,得罪了王爷,那可当真是没命了。掌柜的掀起衣衫,端端正正的跪在王爷身前。

和尚惹下祸端,又得罪了王爷,换做是旁人,早已跪地求饶。可和尚混迹江湖,又闻得酒香气,惹是生非怕是在所难免。

庆云阁大大小小伙计也齐齐跪在王爷身前。

王爷细细瞧着倒在椅子上的和尚,却见这和尚未是寻常之人,王爷爱才,不如就让这和尚同他讲一讲江湖。

和尚缓缓站起身来,取之角落里的禅杖,愈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左右侍从跟在王爷身后,王爷踏前一步,折扇合拢,扇柄登时横档于和尚胸口。

“阿弥陀佛,请施主休要拦下贫僧去路,贫僧已知犯下罪过,自有佛祖惩戒于贫僧,银子放在桌子上,掌柜的取之修缮下破坏之处。”

掌柜心惊胆战的望着王爷,而又颤颤巍巍的望着桌子上和尚留下的银子,左右为难。

王爷耐住性子,朗声道:”掌柜的请起,这银子是你该得的,快快拿去请工匠修缮下那所败之处。”

王爷凝视丝毫未动的和尚,便微微一笑道:“这位师父,哪里修行?听闻师父得意我这王府独家酿制的烈酒,那不如我就送师父一坛,方才师父同小二言辞,本王已听得真真切切,爱酒之人,必是豪气冲天之人,本王见了师父,果不其然,师父不拘小节,令本王刮目相看,可是师父推倒屏风,砸伤我王府的人,这笔帐要如何来算,本王倒要听师父说说看。”

王爷拍手称快,王爷收回适才横档在和尚胸口折扇。脸色铁青,不悦道:“师父这般说来,倒是本王故意寻仇,以多欺少了?本王虽吃了一亏,可是本王定不会趁人之危。今日之事本王便不计较了,对了,本王承诺师父的一坛酒,可本王今日的酒已然所剩无多,明日师父就到王府,本王命人给师父备好,如何?”

和尚语气亦平稳下来,盯着王爷的喉咙,惊道:”王爷,近日可否感觉心神不宁,手心发痒,依贫僧看,王爷中毒已有三日之余。”

若不是和尚提醒,王爷只是以自己偶感风寒,服下几副汤药也未见起色,未有性命之忧,且将此事抛之脑后。

和尚放下禅杖,此时倒是规规矩矩起来,让人同适才撒泼的无赖大相径庭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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