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人的第二天（1 / 1）

这里恐怖，危险，却可控。

他的火力储备可以轻松将整个药仙会炸上天。

恐怕只有他是这么想的。

“你在怕什么？”绿瞳孩子出声问道。

好像一个许久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咬文嚼字的轻重都很奇怪，带着股机械感。

还是对面的人帮他说了。

这句话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那些家伙啊……”

“和我一样高。”

“小酒窝回来之后，没几个时辰就断气了……”

“只要小心点……不出错，应该也不会……”

这话说得很没底气。

但却根本没有什么鸟妈妈，会在他们期待中到来，给他们带来希望和食物。

那些人，指的是一群孩子，比他们的年龄可能还要小一点的孩子。

比起人或者仆从，更像是被这个药仙教圈养的肉猪。

绿瞳孩子旁边瑟瑟发抖的童仆，被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压得崩溃：“小酒窝第三次的时候死了……”

“成了一滩烂肉……”

“你们要是愿意和我换班，我可以给用这个交换。”

“切——”

“唯一会信的小酒窝，已经死了。”

“睡觉睡觉。”

“是，是真的有好东西！信我！”

“我不会告诉你们所有人的！会害死我的！”他低声吼叫。

“骗鬼呢。”

周围童仆打了个哈欠，直接忽略了他。

但其余人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怪异的一幕，

绿瞳孩子伸手，将半坐起来的邻居压下来，在他耳边轻语：“告诉我是什么。”

“！！？？”

在场的所有人炸开了锅。

“我们要是会练炁，就能逃出去了！”

被拐来这里做杂役的童仆，只要能活过一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了几分练炁是什么东西。

不知是谁凉凉说了一句。

兴奋的气氛顿时凝滞。

绿瞳孩子慢慢放开手边一脸绝望的小孩，坐起来。

“小绿眼……”有人嗫嚅。

因为告密等于告自己。

“好主意！”

绿瞳孩子面无表情地开口：“大家一起看，今天都看完。”

“有蜡烛吗？”

他的语气并不激烈，一个接一个的命令，带着理所当然，被这些听惯了命令的小孩迅速接受了。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说漏了嘴，但莫名其妙觉得，是这个小绿眼使得坏。

“好。”

“我说，我替你去喂那些人。你把秘籍拿出来。”绿瞳孩子语气平淡。

“别磨蹭！倭瓜嘴！”有人不满催促。

“你不交出来，我们饶不了你！”

“谁说没有！”倭瓜嘴气得跳下床，冰冷的地面接触脚心，让他冷静了几分。

绿瞳孩子横瞥了一眼：“少废话。”

破旧的书页上写着四个字‘练炁入门’，边角泛黄发黑，还带着毒药虫蛇的臭味。

“是真货，我上次推开长老门看见过……”

“倭瓜嘴，你练了么？”

“我，我去守门吧。”本来坐在外围的圆脸小孩，忽然瑟缩一下，讪笑着，“反正我也听不懂，你们先听，然后给我讲……”

顺着那只手向上看，看到一双平静的绿色眼睛。

绿瞳少年攥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盯着那个圆脸孩子：“你想告密。”

“什么！？”

有几个人很快信了绿瞳的话语，看着圆脸的目光好像刀子淬毒。

只要有一个人要做叛徒，宁可误杀，绝不放过。

圆脸面色剧变，想要大叫，却被另外的人下狠手，捂住了嘴。

圆脸唔唔唔哀嚎着，流泪，不断摇头，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伸冤。

有人掏出来偷藏的碎瓷片，手起刀落，那个圆脸疼晕过去。

有了这只鸡，杀鸡儆猴，本来还有几个有小心思的孩子，瞬间老实了。

坐在最中间的绿瞳，平淡开口：“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坐……”